但他的心不知为何一阵刺痛。
宰相死时,他也是这样的感觉。
他的双拳在不知不觉中捏紧,牙齿仿佛要被咬碎。
“咔!!!”
“你再说一遍。”手术室门口,夏目贤人已经把配枪拿了出来,枪口对准现在最前方的那名医生。
“对不起将军,我们尽力了!”为首的医生闭上眼睛,再次低下头朝夏目贤人鞠了一躬,似乎是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夏目贤人将手.枪的保险栓打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站在夏目贤人身后的斋藤流抬起右脚想要上前,但在心中斟酌一番后,他还是把脚收了回去。
现在这个时候,他大概说什么都没用了。
“对不起夏目将军!!!”医生重复着之前的话,弯下的腰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直起来。
“将军……”濑户弘树抿着唇低下头,声音在抖:“请您节哀。”
夏目贤人保持着举枪的动作,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医生的脑袋。
现场没有任何声音,针落可闻。
除了夏目贤人之外,其他人就连喘气都小心翼翼。
不远处的墙壁上,挂着一个时钟。
秒针走动的声音回响在众人耳畔,是那么的清晰。
夏目贤人缓缓把枪放了下来。
见状,所有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夏目贤人将保险栓关好,然后抬脚往前走,与三名医生擦身而过。
此时此刻,为首的那名医生还弯着腰。
见状,濑户弘树上前一步,张了张嘴道:“夏目将……”
“都给我出去,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夏目贤人走进手术室,背对着几人,头也不回。
“嘭!!”
他两手并用往后一推,手术室的大门应声而关。
大门口,斋藤流和濑户弘树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同时开口道:“……是。”
……
手术室内的条件很简陋,但是对于当时的人们来说,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手术室中央,有一张印了血的床,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但是因为盖着床单的缘故,夏目贤人根本看不到床.上那人的面容。
他在床边站定,右手抓住床单的一角,但却迟迟没有拉开。
他的手在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夏目贤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保持了这个姿势有多久。
一直到整条手臂开始发酸,他才缓缓拉开那张印血的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