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瞬间喜气洋洋,站起身朝着贾母福了福:“多谢老祖宗。”
邢夫人达到目的就先行告退了,走之前还得意地瞟了王夫人一眼,骄傲的就像一只战胜的公鸡。
见着邢夫人走远了,贾母抚了抚半旧的蟒缎引枕,淡淡道:“琥珀,去给二太太端些参茶。”
“是,老祖宗。”
琥珀匆匆忙忙去,又匆匆忙忙回,待到将参茶放在了王夫人的手边,贾母又道:“都退下,鸳鸯留下。”
“是。”王熙凤和屋内所有的丫鬟一齐福了福身,就带着众人走了出去。
待所有人都退下去之后,王夫人顾不上喝茶,急急地开口:“老祖宗,大老爷他们也太过分了。把荣禧堂抢了去也就罢了,反正我也是半截身体入黄土的人,也不争这起子虚名。可他们竟然还把迎春记为了嫡女,可怜元姐儿本来应该是国公府最最尊贵的大小姐,如今可该怎么办哟?”
说着,就拿起帕子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贾母听着王夫人的哭诉,只觉得心烦不已,拍了拍引枕,不耐地斥道:“哭又有什么用,难不成还叫珍哥儿再开一次祠堂,把迎姐儿重新记为庶女吗?”
王夫人没说话,但看着贾母的眼神显然是觉得此事可行。
贾母真的是要被短视愚蠢的王夫人气到心梗。鸳鸯见了,立马端起一杯参茶递到贾母面前,又轻轻地帮贾母拍着背顺气。
“你如今在这哭又有什么用?圣旨已下,荣禧堂势必要搬。不过是忍一时之气,日后这府中的东西还不都是宝玉的,为此让上一让又何妨?”
王夫人听了贾母的话就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眼睛一亮。可是一想到荣禧堂那等好地方竟然给了迎春一个庶女,只觉得她生生污了自家女儿的福缘:“老祖宗,迎丫头……”
贾母睨了王夫人一眼,想到元春和宝玉,到底还是心疼他们,耐着性子道:“一个闺阁小姐,又不是凤哥儿,既无管家之理,又无继承之权。老大他们硬是要接回去也不损失个什么。更别说圣人今早还看似褒奖了老大一番。这个时候太下他们的面子,岂不是对圣人不满?”
这可是大罪,王夫人自知轻重,立马被唬得不敢吱声。
还想要再说些什么,贾母却倦倦地挥手让王夫人退下:“与其在这争,还不如想想如何帮扶元丫头。若是以后元丫头出息了,还愁你这个亲娘没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