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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瑾一直关注着云清缓,见她离开,也跟着她一起走到了亭台处,坐在了她的旁边:“怎么不玩了,可是累了?”

    “嗯。”云清缓的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闪着晶莹的光泽:“我都听二哥说了,谢谢殿下邀我出来骑马。”

    司徒瑾的耳尖有些悄悄地泛红,却仍旧是保持着温温润润的笑容:“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表妹若是喜欢,以后随时都可以来。”

    云清缓瞬间开心了:“既如此,臣女就先行谢过殿下了。”

    云清缓拿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瞅着司徒瑾,看似在咬果子,脑海中却思索着该如何报答。

    十一皇子对他这么好,她也得还个人情才是。

    有了。

    云清缓眼睛一亮,看着马场中御马技术还不慎熟练的迎春和黛玉,状似不经意地提到:“说起来,我前些日子去荣国府拜访,他们家……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司徒瑾明显非常讨厌贾府,听到荣国府三个字,眉头立刻皱起,颇为厌恶地说:“荣宁二府行事不着调在京城都是出了名的,你以后少跟他们府上来往才是。”

    云清缓默了一下。她早知道贾府名声差,因此司徒瑾这么说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可惜了迎春姐姐和表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离那个虎狼之窝。”

    还有探春和惜春,也是好姑娘,却偏生落在了那样的家族,大厦将倾,雕梁绣户一夜间被大雪覆盖,落了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司徒瑾端起一杯茶浅啜了一口,没有说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贾府是六皇子府的政敌。更何况如今的名声狼藉都是贾家人自己作出来的,更不用说他们还和老二那边走得近。他实在没办法做到去同情他们。

    云清缓也知道司徒瑾身为皇族,有些想法和自己肯定不一样。她对此也没有强求,反而是转着手中的茶杯,看着这上等的汝窑制品,笑了笑:“殿下也知,我们这等人家哪怕是在家里盖座新院子都是有规矩的。无论是屋内的陈设还是廊上的雕花,侯府就是侯府,是绝对不能越制到公府的。”

    司徒瑾身为皇家之人,对这些自是敏感熟悉的,当即点头:“这是自然。祖宗规矩是不能错的。”

    “可是我昨儿个听贾府二公子说,他们府上所有景致加起来都比不过那东边宁国府新妇秦氏的闺房。这二公子也是个口无遮拦的,一个小叔进了人家侄媳妇的绣房不说,还特特地炫耀着那里有些什么陈设。说起来,我听了也真的算是大开眼界了。”

    司徒瑾垂下眼睑,本来就不喜贾宝玉的他再次听到这不着调的行为,愈发觉得腻烦:“表妹,这贾家二公子听说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还经常说什么‘泥做水做’的混帐话,你可千万离他远些。”

    云清缓勾唇一笑。司徒瑾这话确实让他满意,遂继续道:“殿下您是不知道。据这二公子所说,这秦氏房中的案上设着的是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还摆着赵飞燕立着舞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那卧榻是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宝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连珠帐。还有西施浣过的纱衾,红娘抱过的鸳枕。啧啧啧,这样的规格,怕是连徽宁郡主都不曾享受过。也不知这秦氏是个何等贵重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