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云清缓怪叫一声:“二哥都已经定了怀兰长公主,这些人怎地还是如此不长眼?”
梁以蘅笑道:“也是没跟你说清楚。二弟和长公主殿下的亲事,陛下的意思是当个秘密。或许有人从公主殿下被记在太后娘娘名下瞧出了些端倪。但更多的,谁又不想和我们秦国公府结亲呢?”
云清缓坐在梁以蘅身边,有些不能理解:“陛下为什么不愿承认这桩亲事?明明陛下也是乐见其成。”
甚至可以说是他一手促成的。
梁以蘅低着头笑了笑,知道云清缓一时之间没有转过弯,也不急着说教,只是道:“这毕竟涉及到甄家那边,怕你担忧,便没有和你多说。你向来是个有分寸的,因着怀兰公主的清誉没有在外面提及这件事,这很好。不过明日各家夫人上门,说不得你就躲不过了。子驰想着,你被逼急了难免不保证漏了嘴,倒不如让我提前来叮嘱。”
云清缓疯狂点头,顺便夸奖了一波哥哥:“大哥太有先见之明。嫂嫂你不知道,那些夫人都是人精。我不经意间露出的一句话,说不定就能让她们猜了个七八成。她们得了利,到头来我还不知是哪头出了差错。您还是跟我快些分析利弊。陛下不愿公之于众定是有他的原因,回头来我坏了陛下的事,可真就是罪过了。”
梁以蘅道:“今年新科二甲传胪,你可知是谁?”
“知道。怀兰公主的表哥,大名鼎鼎的梦怀公子。”
“母亲说过,你是个聪明的。知道咱们家要尚公主,一个晚上就想出了缘由。英王殿下也从不瞒你,想必你也知晓陛下登基不久,根基不稳,而太上皇又有心收权。”
“嗯。”云清缓恹恹地点头。
她是真的烦太上皇。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还惦念着手中那点权力。简直了。
梁以蘅见云清缓对前因了解清楚,便继续道:“陛下的几个兄弟,大部分都没能长成。除了义忠亲王和英亲王,也就是如忠顺亲王那般没有野心的,倒不必太过担忧。可是忠顺亲王他们乐意守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甄太妃可不愿意。她一心想着做太后,如今太后做不成,心思便放在了太皇太后的宝座上。也是可怜二皇孙,成了甄家争权夺利的棋子。”
云清缓:“这和李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梁以蘅看着云清缓,理了理她的衣襟,目光透着几分悠远:“李家是孤臣,陛下自当重用。甄氏一族在江南滔天罪行罄竹难书,钦差都是幌子。私下当然要派陛下的心腹。李家公子如此合适的身份,不止陛下喜欢,甄家也派了不少人暗中接触。好不容易他才得到甄家的信任,若是怀兰公主和二弟的亲事被人知晓,那不就是在李家身上打上了陛下的标签。陛下怎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