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误食毒花,算得上是樊陆代梁以蘅受过,所以梁以蘅对自己这个小师弟一向包容。不过,该教的还是得教,该避的还是要避。梁以蘅并不会因为疼惜,而去放任纵容樊陆一些称得上是放肆的行为。
被梁以蘅教训,樊陆明显是有些伤心,但是很快又自娱自乐起来,高兴道:“师姐,你让我注意的人,我已经留下了。我特意把她安排在通往我房间的暗道的屋子里,这样就可以避开那些监视的人。”
樊陆带着梁以蘅走进自己的屋子,推开书柜,露出后面的暗门。
樊陆打开暗门,手持火把在前面带路,还特意嘱咐:“师姐,这里路滑,你小心些。”
见到梁以蘅,樊陆难免心中激动,不由自主地就想着多啰嗦几句:“师姐,你真厉害,一眼就看出来那群人不对劲。那名女子,根本没有患什么失心之症,甚至都没有患喉疾。她装的真是好,居然骗过了那么多人。”
说完,又得意了一把:“当然,这自然是骗不过我的。”
梁以蘅脚步顿了顿,眼中浮上不明的暗光:“你说,她没有患喉疾。”
樊陆重重点头,以为梁以蘅不相信他,急忙道:“师姐,我的医术你是知道的。这种小把戏,怎么可能骗得过我。”
“我当然是信你的。”梁以蘅安慰了几句樊陆,便在心中细细思索着这前因后果。
若雯秋是假装喉疾,那可就真的太有意思了。只是不知道,这甄家,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导致一个弱女子,不顾一切都想要离开甄家管辖之地。而甄家,甚至派出了甄锦文,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此女扼杀。
雯秋躺在床上,手中紧紧地攥着被子,盯着房门,似乎下一刻就会有洪水猛兽闯进来一般。
她知道,外面定会有着不少甄家的人在暗中监视着自己的房间是否有人进出。甚至药童给她换药服药时,甄锦文都会坐在一旁。温柔的眼神如毒蛇一般,舔舐环绕在她的四周。只要她有任何不好的动作,就会马上不顾一切,要了她的性命。
幸好妙仁堂也有不少武功高强的护院打手,使得甄锦文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她好想逃出这里,想要去京城告御状,去把甄家的种种罪行揭露大白于天下。
雯秋越想越伤心,眼泪浸湿了被褥,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因为哭得太过旁若无人,因此房间里进了别人,她甚至都没有察觉。
“陆陆说得果然不错,你果然是装的。”
雯秋听到声音惊慌地抬起头,就见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了一个人。一身黑衣,头戴兜帽,看不清楚模样。
而早上那个笑起来特别和善的神医站在这名女子的身边,似乎对女子的夸赞洋洋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