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锦文立刻站起身,弓着腰背:“孙儿在。”
甄老爷子握紧拐杖,眯着眼道:“老四曾经做过的那些,我不想管,如今也管不了。你倒是说说,曹雯秋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你去办的。如今这个形势,该怎么解决?”
甄锦文在外运筹帷幄,可是甄家,既有甄老太爷这个定海神针,又有甄锦华这个长房嫡孙。在家里他向来都是鸡仔鹌鹑。
听了甄老太爷这暗含失望怒气的质问,甄锦文额上的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祖父,孙儿,孙儿……”
孙儿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甄应成看着甄锦文抖如筛糠,毫不客气地嗤笑:“我说老二,当初接下追回曹雯秋的任务时,你不是信誓旦旦,胸有成竹得很么?怎么这会,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甄应礼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甄应成还只在意着众人平日私下里的矛盾和龃龉。他恶狠狠地看向甄应成,略带嫌恶:“老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幸灾乐祸。”
说完又咕哝了一句:“也难怪是爬床婢女肚子里出来的贱种,跟我们的不是一条心。”
声音不大不小,却恰恰好钻入了甄应成的耳中。甄应成当即勃然大怒,拍着桌子站起身,指着甄应礼道:“老二,你什么意思?你两个儿子做错了事,不好好反思,倒是怨上了我?”
甄应礼向来看不上自己这个庶出的三弟,也不解释,只是轻飘飘地道:“我可没这么说。”
甄应礼漫不经心的态度,更是刺激到了甄应成。甄应成刚想发作,甄老太爷呵斥:“够了,还嫌如今事情不够多么?老三,你就是这么尊兄敬长的?”
甄老太爷偏心也不是一次两次。
甄应成被甄老太爷训斥,不忿地坐下,手紧紧地握着身旁的茶桌。
甄锦文面对长辈们的机锋,更是战战兢兢,站在自己的位置前,大气不敢喘。
甄老太爷看着这些不成器的后辈,恨铁不成钢地重重叹了口气:“锦文。”
冷不丁被叫到名字,甄锦文慌忙抬头:“孙儿在。”
“你去官邸,可有见到英王殿下?”
甄锦文摇头:“回祖父的话,英王殿下抱病不出,孙儿只见到了小云大人。”
甄应嘉重重地叹了口气,有些忧虑道:“以前我们甄家背靠义忠亲王和太妃娘娘,这扬州城谁不卖咱们一个好?可如今那些人,都转而去巴结陈家,越发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偏生这次来扬州的还是英王殿下。他和秦国公府一贯沆瀣一气,咱们甄家以前也没少和云家暗中较劲。如今他们水涨船高,小云大人能给我们好脸色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