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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以蘅进了云清缓的屋子,便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桌子,形容恹恹。

    梁以蘅坐到云清缓身边,笑道:“这是怎么了?进了一趟宫,出来好像是喝了八斤茶水,没处安置,倒是化成眼泪流出来了。”

    云清缓抬眼看了一眼梁以蘅,叹了一口气。拉着梁以蘅的手,靠在她的怀中:“嫂嫂,嘉泰郡主邀我明日去她府上赴宴。”

    梁以蘅失笑:“我当时为了什么?不过一场小宴,去了便去了,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在追着你,作何如此苦脸?”

    云清缓鼓着脸,抬头看向梁以蘅:“嫂嫂,别的倒也罢了。我眼下最担心的便是嘉泰郡主从我这里套话。万一我不留神,说漏了些什么朝堂之事,坏了陛下大计,该如何是好?”

    梁以蘅这才明白云清缓心中担忧之事,颇为赞赏地看了一眼云清缓:“缓缓如今有这般心眼,果真是长大了。”

    云清缓得了梁以蘅的表扬,心里瞬间有些飘,美滋滋的。

    梁以蘅又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忧此事。”

    “嗯?”云清缓坐起身看向梁以蘅,脸上写满好奇,“为何?”

    梁以蘅笑着摸了摸云清缓的头发,道:“你还是不够了解嘉泰郡主。郡主可能性格是有些......”

    到底是皇家郡主,不可非议。

    因此梁以蘅给了云清缓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让她自己去琢磨。

    “......但其实嘉泰郡主是一个非常重情重义之人。当年你在赛马场救了她一命,她一直感恩在怀。这些年下来,三番五次想要和你亲近。只是碍于陛下和义忠王爷,你总归是和徽宁公主交好,与她们那边素来保持距离。你回想一番,这些年她是不是从未再与你起过争执,还总是有意无意地护着你?”

    听了梁以蘅的话,云清缓骤然回神:“真的是这样。”

    犹记德泰帝还未登基,义忠亲王一脉气焰最盛,势力最大之时,嘉泰郡主身边可是日日围绕着一群拥趸。

    嘉泰郡主和徽宁公主素来不对付,连带着她这个徽宁公主的小表姑也一并成了那边的眼中钉肉中刺。

    那些人动不了徽宁公主,但是她这个身份相当的高门贵女,可不就成了那群人眼中的出头鸟。

    有一次云清缓和嘉泰郡主的一个狗腿子起了冲突,双方闹得非常凶。对方言辞激烈,直接把云清缓气哭。

    嘉泰郡主见了之后,没问前因后果。一鞭子下去甩在地上,强令那个贵女给云清缓道歉。

    之后也不知是为什么,那群狗腿子再也没来找过云清缓的麻烦。

    现在想来,明显就是嘉泰郡主在背后警告。

    云清缓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她不是没有感受到这些年嘉泰郡主的示好,只是两人的身份注定二人只能站在对立面。所以她装作不知道,避开了一切可能与嘉泰郡主交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