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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妆这才不气了,抿了口甜茶,甜滋滋的感觉流入经络,她只觉得浑身畅快,半晌想起来什么,又耷拉着脑袋,“我没钱了。”

    林岱岫这次回得很快,“我也没钱。”

    他摩挲着下巴,细细盘算,“你去同你兄长撒个娇,教他给书院多拨些银子,我再额外给你发些月例,如何?”

    林哥哥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秦晚妆不想理他了,转过身背对着他,留下一个气呼呼的后脑勺。

    林岱岫把小脑袋扭正,挑拣几句话哄她,“你作甚对你的漂亮哥哥这么好,单单因为他生了好皮囊?”

    作甚对漂亮哥哥这么好?

    秦晚妆耳尖抖抖。

    “这、这该如何说。”秦晚妆耳尖红红的,她又想起那天夜里的景象,一时间又愧疚又难过,心里还涌现出细丝般的羞赧。

    林岱岫生得清隽,笑起来也像春风吹起青绿的麦浪,温温柔柔的,格外让人信服,他这时诱哄道:“且说罢,我不同阿湫告状。”

    “真的?”秦晚妆悄悄看他一眼,支支吾吾,“那、那我回去再同你说。”

    林岱岫笑得和善。

    秦晚妆的小院在南边儿,匾额上书霞山二字,院名取自“晚日低霞绮,晴山远画眉”,是她幼时翻书册随手翻出来的。

    秦晚妆受宠爱,晴山院也是整个秦府最华丽的那一处。

    飞起的檐角被被雨水洗刷得干净,走过前院假山,左拐是弯弯折折的亭台水榭,院子里遍地奇花异卉,小门边儿站着棵琉璃小树,清光细碎跳到精致的枝叶上,琉璃散发着瑰丽的光彩。

    这时雨已经慢慢停下来。

    秦晚妆跟着丫鬟去换了身衣裳,罩着浅蓝底金边鹤氅,几丝头发散散垂落下来,项颈瓷白,脆弱得一碰就散,像价值连城的青瓷。

    她开门把林岱岫迎进来,让屋里伺候的人都出去,小脑袋在门口试探着缩了缩,又关上木窗,勤快地在屋子里跑来跑去,苍白的脸上染上一丝红晕。

    林岱岫坐在软榻上,手指修长撑着太阳穴,倚得懒懒散散的,没骨头一样,他看着秦晚妆,觉得实在好玩儿,笑着:“如此谨慎,你藏了什么宝贝?”

    秦晚妆弯着身从床下抽出一本藏蓝封皮的本子,乖乖巧巧爬上软榻,端端正正坐着,把书揣在怀里,再次确认:“林哥哥,你答应我了,不能同阿兄告状的。”

    林岱岫轻轻颔首。

    秦晚妆这才放心了,“也是,林哥哥是读书人,理当守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