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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敬山发觉,今日的锦屏楼与往常大不一样了。

    这种想法来自身边絮絮叨叨极尽谄媚的章林,虽然这虚头巴脑的废物以前也溜须拍马,但他今日说的话过于让人作呕了。

    “爷啊,您可算回来了,小的可恭候多时了,咱们可半点儿都离不开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遑论您一走就是大半年,小的这个心啊,碎了八百遍了。”

    这种想法还来自来来往往敛眉屏息的小厮,他们神色匆匆,仿佛在害怕惊扰了什么。

    “爷啊,您不在的时候,咱们可被欺负惨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骑到锦屏楼头上,无法无天,简直没有把爷您放在眼里。”

    徐敬山淡淡睨了他一眼。

    徐敬山的居处在顶楼,他抬脚往上走,却被人拦住,拦他的是个穿麻布衣的小厮,神色正经:“楼顶去不得。”

    徐敬山笑了。

    他觉得这话很不讲道理。

    天底下就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他漫不经心停下脚步,含笑道:“为何去不得?”

    虽然是斯斯文文地笑着的,但那神情仿佛在说:什么狗屁地方,爷愿意去是给它脸了,怎么还给脸不要?

    小厮见着眼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清雅公子,斟酌着开口,“楼上住了位贵人,你若是贸然上去冲撞了他,死得可能不太好看。”

    “......”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爷,您看,他们都骑到你头上了。”章林一拍大腿,义愤填膺。

    啧,废物。

    徐敬山觉得章林就像个一戳就蹦达的鸭子,放在身边很不体面,但明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想了想京师那些纨绔子弟的做派,“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他冷哼一声:“什么破落王八,竟也装成不可一世的派头,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有些权势就跳脚,反了天了。”

    徐敬山不顾小厮的阻拦,径直往楼顶走。

    他没打算给章林这个废物主持公道,只是不满自己的居处被人占了,心里的想法也散漫。

    那破落王八最好认得自己,直接跪地磕头认罪,他便饶他一条生路,也省得多费口舌。

    但那破落王八若是不认得自己,便少不得要好好捶打一番,若是出了什么摩擦,诸如断了条腿呀,瞎了只眼睛呀,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章林心里大喜,连忙跟上去。

    楼顶静谧,落针可闻。

    楼上挂了特制的纱幔,此时都拉起来了,楼下并不能看清上面的情形,从楼上往下看,却是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