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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玉在昼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影,质地如同山巅积雪一般纯净,色调又像盛夏时节稠密如盖的青枫林,流着浓墨重彩的苍翠。

    这是上贡的玉料,他离了京师后,倒是很少再见到这样稀世的奇珍,这时有些好奇。

    他轻笑:“商行近日又添了什么宝贝?”

    “才不是商行呢——”

    说起这事儿,小猫儿得意起来,颇有些小骄傲的样子,眸子闪亮闪亮,尾音微微扬起:“这是我的漂亮哥哥送我的呢,独独送我一人的。”

    她把耳坠摘下来,像捧着月亮一样捧在手里,献宝似的,举起小手在秦湫和林岱岫眼前晃晃,娇声娇气:“是不是很漂亮。”

    林岱岫微掀眼帘,眼见着秦湫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握起小猫儿的爪子,哄着:“漂亮,衬得往往像个小神仙。”

    “你那漂亮哥哥,倒还算有些本事。”

    为了哄这只没心没肺的小混账开心,竟然能在半道把送去皇宫的贡品劫来。

    “自然,漂亮哥哥可厉害了。”

    秦晚妆仰着小脸儿,想让林哥哥再夸夸她的漂亮哥哥。

    漂亮哥哥温柔又心善,本就是天下第一好的人呢。

    想着想着,又长长叹了口气,小脑袋耷拉下来。

    虽、虽说漂亮哥哥很好,但她还是有些难过。

    她觉着那个坏人在骗她,却又没法子放下那个阿桥。

    “林哥哥。”

    “你知道一个叫阿桥的人吗?”

    “吧嗒——”

    棋子滚落。

    林岱岫低头,温温柔柔,笑着询问:“好往往,这名字你是何处听来的?”

    *

    锦屏楼后院,昼日喧嚷。

    徐敬山坐在屏风外,映着院里绕着假山的潺潺绿水,清瘦的指尖勾着琴弦,清清泠泠的乐声像自高山悬河倾斜而下,渺渺茫茫、悠远亘古。

    他一身素白,惯来是清清雅雅的样子,照旧蒙了白布绸缎。此时俯身拨弄琴弦,唇角挂着浅淡的笑,瞧着也是干干净净的好模样。

    敬山公子名声在外,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

    后院摆了茶座,上首坐着个官家老爷,此时低着头看台下的徐敬山,笑得胡须颤抖:“云州竟还有这样的乐师,从前倒是从没瞧见过。”

    旁边的人陪笑道:“敬山公子琴技高绝,前些年,还有京师教坊的乐师前来拜见呢。”

    “大人可算赶了巧儿,敬山公子平日里可不在锦屏楼待。”

    官家老爷眼睛一眯,捋着胡须,摆摆手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