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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同你说不清什么道理。”章伏故作高深,“总之,你按我说的做便是了,我费尽心思给你找了条平步青云的路,自然不会害你。”

    “对了,把门带上。”他提醒。

    “善。”

    徐敬山的嗓音温柔缱绻,他低头,弯着眉眼,慢慢起身,长发松松散散垂落,他捡起床边放着的枯枝,摸索着往门口走。

    逗弄一只小老鼠是件很有意趣的事,可惜他饿了。

    饥饿是件很让人厌烦的事,他最受不得饿。

    章伏寻了个隐蔽处躲起来,窥伺着年轻人摸索前行的背影,双手微微颤抖,他大口喘着气,阖上眼,冷静了好一会儿,才把眼睛睁开,眼底划过晦暗不明的幽光。

    他安慰自己:一个瞎子而已,哪怕他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往后也活不了多久,拿瞎子的命,换他一个健全人的命,很值当。

    “吱呀——”

    门被推开。

    年轻人站在屋子门口,长衣素白,穿着有些单薄,大抵受了凉风,手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一声,院落里寂静无声。

    院子里鲜血流了满地。

    天三打破沉默,对着徐敬山打了个长揖:“裕王殿下安好。”

    他目光凌厉:“殿下为何在此处。”

    徐敬山轻声笑笑:“天三啊,你纵是随意想一想,也能明白,我是宫里那位推出来顶罪的替死鬼罢了。”

    “难道你觉得,我会谋害皇兄吗?”

    他掀起眼皮子,睨了天三一眼。

    “卑下不敢,殿下恕罪。”天三躬身赔礼。

    徐敬山笑笑,又转身去瞧屋里面色惨白的章伏,突然觉得很有意思,又漫不经心走回去。

    章伏自听见外边儿人对徐敬山的称呼起,脸色便刷得白了,呼吸急促。

    他脑海像搅了浆糊一样,几乎什么也听不进去,只反反复复想着那一声“裕王殿下”,好像逃不脱的梦魇。

    “殿、殿下……”

    “裕王殿下。”

    章伏颤抖着,怔怔出声:“您为何要骗我?”

    徐敬山有些奇怪,轻声回他的话:“我何时骗过你。”

    对上章伏绝望的目光,徐敬山温温柔柔的:“我只是不曾直接告诉你罢了。”

    “殿下、殿下恕罪!”章伏猛地跪地,涕泗横流,哭天抢地,“殿下,我求求您,您放过我吧,我就是个打杂的喽啰,您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