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瞧了眼窗外, 担心这只娇气的小东西受了寒,又把小姑娘抱起来,安放在木床上,把小姑娘放到锦被里, 他自个儿则屈膝半跪在床边儿, 同小姑娘平视, 带着笑。
“好, 往往想说什么。”语气温温柔柔的。
漂亮哥哥同她说话时,总是喜欢瞧着她的眼睛,好像在世上诸多风景里,只看得见秦往往一个人,秦往往很高兴,高兴得不得了。
每到这种时候,她都能深深明白话本里那些昏君的快乐。
她总能生出些不合时宜的冲动。
诸如,等她日后有本事了,她就要给漂亮哥哥打一座金屋,或是为漂亮哥哥点起数百里的烽火。
可惜她现在并没有什么本事。
小姑娘双手撑着小下巴,看着她的漂亮哥哥,忽而长叹一口气,很发愁的样子:“漂亮哥哥,我没有银子。”
鹤声瞧着她的样子,便知这她又在想写奇奇怪怪的东西,果不其然,小猫儿兀自发愁了一会儿,又扬起小脑袋,眸子水盈盈的,有些担心,巴巴道:“漂亮哥哥,若我日后也没有银子,还没有多大的出息,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少年人轻笑出声,伸手去抚小猫儿皱起的眉眼,嗓音温煦:“往往为何要这样问。”
漂亮哥哥的指尖略有些清寒,抚过眼角时略显温凉,小姑娘却很喜欢。
漂亮哥哥身上总带着一股神奇的冷香,像苦涩清透、转而回甘的凉茶,又恍若月光长照下清冷孤寂的雪松林。
秦晚妆心尖一颤,刹那间鬼迷心窍,小脑袋仿佛被浩荡春风砸得晕晕乎乎,她凑近鹤声耳边,急急为自己辩解。
“漂亮哥哥,你别担心,倘若我日后当真没什么出息,我也会让你过得很好,很好很好,哪怕是去偷阿兄的银子,我也要养你的。”
小姑娘说完,又觉得自己是个十分有担当的好姑娘,有些骄傲地扬起小下巴:“漂亮哥哥,待我长大了,我、我定然养得起你的。”
鹤声向来不知道秦往往哪儿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但他也只好哄着,颔首,同眼前的小小姑娘说:“好,我等往往长大。”
少年人拍拍小猫儿的后背,温声细语同她说:“往往不必焦心这些事,我很好养活,往往日后定然养得起。”
那、那怎么行!
秦小猫儿听着鹤声的话,抬起小脑袋,对上少年人那双漂亮得落满星子的眸子,似乎有些不满意,哼唧哼唧的:“这样才不行呢,漂亮哥哥生得这样好看,自然要花许多银子供养的呀。”
小猫儿有些心疼她的漂亮哥哥。
漂亮哥哥定然是在锦屏楼里过了许多苦日子,才会什么都不求呢,乐师的日子都很苦的,先前她去湘王府时,都看见那个乐师姐姐的艰难处境了,漂亮哥哥从前定然比她还要艰难。
秦晚妆想着想着,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