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妆咽下甜茶,思绪清明了些。
她轻轻噫了一声,发觉自己不在少年人怀里了,有些不满意,她打了个小哈欠,懒懒往少年人身上倒,轻轻嘟囔:“漂亮哥哥,你要抱一抱我呀。”
“你怎么总是趁我不注意,就把我往一边放呀。”秦晚妆很不开心,她倒在漂亮哥哥怀里,有些生气,指责道,“我便是这样的洪水猛兽吗?”
矜持的骄傲小猫儿刚刚睡醒时,起床气很旺盛,眼睛慢慢又阖上,说话却跟倒豆子一样,语气温软:“漂亮哥哥,你这样很不好,我会不开心哒。”
“我若是不开心,我就要哭啦。”
江鹤声对这小无赖实在没法子,将她揽在怀里,着人备早膳,秦晚妆又从她的漂亮哥哥怀里探出小脑袋,自然而然吩咐:“我要吃鱼。”
“漂亮的。”
小猫儿是只有追求的小猫儿,她特意强调。
江鹤声的随从都习惯了这位祖宗,知道秦家小姐的话比自家主子的还重要,自然无有不应。
秦小猫儿如愿吃上了漂亮的鱼,她夹着酥炸的小鱼,轻轻啊一声,将少年人喂到嘴边的白粥咽下了。
“绵州城里有杂耍,我为往往请来了,他们都住在燕繁街的胭脂铺后院,往往若是想瞧,便着稻玉去叫来。”江鹤声语气清和,他又舀了勺白粥。
“好哒。”秦晚妆忙着吃鱼,点了点小脑袋,她将小鱼嚼巴嚼巴咽下去,凑到瓷勺边,把白粥咽了。
江鹤声笑,又道:“西丹产青玉,西丹至宝是一支上等青玉造的长笛,我送到稻玉手上了,往往若喜欢,可以拿出来瞧一瞧。”
“好哒。”秦湫不在身边,小猫儿便彻底放弃了世家贵女的仪态,小脑袋几乎要埋进碗里。
她觉得漂亮哥哥这儿的厨子做的菜很好吃,她预备着,明日得把自个儿小厨房的人串过来,让他们好好学一学。
她正想着,只听见少年人轻轻缓缓的声音:“往往,我得出去一趟,多则一载,少则三月。”
“往往在家里,好好听长公子的话。”
秦小猫儿连话都没听清,下意识道:“好……昂?”
秦晚妆手上的动作僵住,她抬头,瞧着江鹤声,湿漉漉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眨了眨眼睛,不明白漂亮哥哥为什么要走,连鱼也不吃了,连忙出声道:“为何呀,漂亮哥哥。”
“漂、漂亮哥哥无须出去挣银子呀。”声音绵绵软软的,却很急,秦晚妆撂了木箸,道,“我、我很快就长大啦,我可以养漂亮哥哥的。”
“往往。”少年人声音温凉,他怕秦晚妆掉下去,单手虚虚揽着小姑娘,喂了她勺白粥,轻声解释道,“并非出去挣银子,只是有一些必须去做的事。”
江鹤声哄着小姑娘,漂亮的眸子清透如水,带着浅淡的笑。
他说:“等我将那些事做完了,就回来娶往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