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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成兵乱数十年,诸侯割据,司马氏居天下之中,手中却没什么良将兵马。

    北有洛麒麟,东有荆楚吴王,在西鲁王虎视眈眈,滨海萧寒拥兵自重.

    人人兵强马壮,哪一个,也不是朝廷能抗衡的。

    他手中纵是凑了十万人,却大多是没上过战场的新兵,加上禁军侍卫,羽林卫,也绝不是鲁王的对手,更不要说麒麟军。

    唯有两军消耗争战,大成方才有一线生机。

    但陆成没回来,如今朝廷十万大军,外加司马昌近十万众俘军,尽数归麒麟将军之手。

    “陆成在何处?”

    崔漾摆袖坐下来,摸了把趴在身侧的小猫,“死了,他对你倒是十分忠义,战死前万箭穿心,面北而立,到死也没倒下。”

    陆成、陆桓、江乐生、吕金、石中豪……

    “咳——”

    司马庚偏头,一口血洒落,落在新铺的地毯上,仿佛红梅落雪,气息久久不能平歇。

    崔漾探手,手指搭到他的左脉上,司马庚右手手筋被挑,自然是看不成的。

    那左手骨相玉质,握着一管玉笛,崔漾靠近时,那腕间玉笛迅速往上翻转,直攻崔漾神藏大穴,攻势凌厉,掌中带风。

    崔漾回防,右臂挡住玉笛,左手手指却快速翻转于胸前,指缝钳住六根牛毫针,将六枚牛毫针甩到了地上,又听咔嚓一声轻响,那玉笛另外一端竟还有暗器。

    崔漾收得晚,那牛毛针浅浅没入司马庚衣衫,刺入皮肤前到底是被她接住了。

    崔漾甩手扔了,眸光凝寒,掌心握住那手腕用力,分筋错骨,左臂衣袖里滑出匕首,她下手力道精准,司马庚经脉未断,但只要稍用力,便血流不止,最终血尽而亡。

    司马庚浑身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被汗水浸透,咳嗽得剧烈。

    玉笛滚落在地,那管中毒液流到地毯上,却也稀奇,只有一半烧出了焦黑。

    再看先前甩出的牛毫针,一样都落进花盆中,一盆睡海棠霎时枯萎,另一汪睡荷还好好的,只惊到了一尾游鱼,翻着肚皮飘到花叶底下,过一熄水波平静,又游出来了。

    崔漾是不得不抚掌了,此番若非是她,换一个人,都得被烧成一具黑尸。

    便是没死,帝王驾崩,后来居上的,为表仁义,看他绝了呼吸,也必不会毁坏尸体,他死遁出宫,到天下大乱时,卷土重来,那真是平地一声惊雷起了。

    可惜。

    司马庚遇上的,是她崔漾。

    如今,也只好乖乖任人宰割了。

    崔漾面具下神色淡淡,“倒是小瞧了你。”

    旋即一摆手,“明轩。”

    门外进来一官服男子,准备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