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没有子嗣,只要成亲拜堂,入宫做了皇夫,女帝一亡,江山天下不是唾手可得。
这等美事,若非出了一位女帝,千秋万代也求不来,登天的机会只有这一次,自己不争取,拱手让与旁人?
有人便道,“陈大人,您在这儿反对只怕也没用,不知府中老太公如何想,陈大人的儿子又怎么想,还是回家商议好了再论罢,小心妄言,免得被有心人捉到把柄,告到陛下面前,治您个大不敬的罪过。”
陈台手指指着对方,颤巍巍说了你你两个字,往后踉跄了两步,被家仆扶住了,“大人!大人!快传太医!”
“荒谬,荒谬,实在荒谬……”
言罢,直挺挺往后仰倒,竟是怒急攻心,已经撅过去了。
“陈大人!陈大人!你不能倒下啊!”
肖明冲要往前去看陈大人情况,被陈家家丁拦住,“你是谁家小厮,快快走开!”
肖明冲顾不上解释,急道,“各位大人,这都是女贼的阴谋,你们千万不要上当了!说不定那女贼根本不会死,只是耍着大家玩!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太中大夫朝下臣示意一眼,那下官叫来了狱丞,“身无官职,宵禁时乱闯署衙,太和宫前喧哗吵闹,罪加一等,把他押入大牢,待陛下发落。”
肖明冲被挟制住往外拖,喊道,“我乃肖明冲,曾任尚书右丞,你们让开!”
那狱丞冷笑,上下扫了他一眼,“都说是‘曾任’了,小子快滚。”
肖明冲气急,嘴巴也被捂住,一时挣扎不得,见数百众几乎散了个干净,气愤不已,“公理何在!公义何在!”
已无人应答他的话,各府官员急匆匆领着家仆走了。
薛回正领着匠人们修祭台,有光禄大夫陆子明捐赠的一笔财物,不愁找不到人赶工,只是时间紧工序多,他也不得不卷着袖子帮忙搬东西,回太常寺仓库来拿一桶朱红漆,出院门却远远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是两位主簿。
薛回借夜色掩映,闪身藏至假山石后,一时怀疑是做梦。
只见这两人手里抱着不少笔墨镇纸,身后跟进三五家丁,家丁两两扛着梁木,急匆匆往东侧库房去。
“快点,原来放什么地方,现在就放什么地方,小心别磕着。”
到那主簿进了中堂,几个家丁才小声嘟囔,“这不是瞎折腾么?前儿个叫咱们抬回去,这仓房都还没捂热,又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