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议。”
“臣等附议。”
崔漾点头道,“交给太常寺督办罢。”
卞才良又行礼叩问,“有关参宴的人选,陛下可有些忌讳要求?可要准备一些聘……嫁妆等。”
群臣不由都抬头看来,目光灼灼,便是那矜持些的,也悄然竖起了耳朵,殿中一时安静。
崔漾哑然,片刻后道,“干净些便好,眼下看,贞洁倒是男子最好的嫁妆,其余形貌端正,身体康健即可,都回去准备罢。”
提了这一条,便可杜绝这些老油条逼迫家中子女入宫选后,避免出一些棒打鸳鸯强拆婚配的乱象。
崔漾摆摆手,“都散了。”
蓝开也顾不上去看那些臣子五彩斑斓黑黑红红呆若木鸡面色涨红的脸色,唱喏了一声退朝,抬头看时,不免吃惊,忙道,“伤口流血了,快宣太医。”
鲜血自明黄的龙袍里浸出来,群臣离得有些距离,看不见,这时听宦官言,才都叩问圣安。
崔漾摆摆手说无妨,“诸卿都回去休息罢,大农令,水工司丞留下,散了。”
群臣便是不想走,这时也不敢再叨扰,行礼后悉数告退。
李高驰,刘儒、郑元建、高茂舟、高茂训落在后头,脚步缓慢。
出了太和宫,高茂训才一甩袖,“一女子竟是将什么贞洁不贞洁,干净不干净挂在嘴边,简直粗鄙!”
他五姓府遭了大难,其余臣僚神情或是担忧或是欣喜高兴,俨然已经做起了白日美梦。
李高驰叹气,“此女心机颇深,此番是我们棋差一招了。”
刘儒面色阴沉,刘句任都尉,手底下没有多少兵权,但刘句是刘氏一族族长,也是刘氏高堂长辈,他一走,刘氏散成沙,刘家此番属实是元气大伤,没落只在眼前。
其余李家、高家、郑家这次派出去统领府兵的人,不是预备夺位,便是预备做摄政王的人选,都是各族中最要紧的人物,崔九炸开临水坝,连同府兵一网打尽,引发的后患不是用那几千府兵能计算的。
郑元建咽不下这口气,“就算我郑家能生下带有太/祖血脉的子嗣,我郑元建也咽不下这口恶气,诸位,难道这三个月里,你们要任凭一女子拿捏压制,对她卑躬屈膝么?”
一句为天下安定,暂时蛰伏勉强能说得过去,但要听凭一女子呼来喝去,堂堂七尺男儿,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高茂训心里憋气,“你听她,要选甚么干净的男子,身为女子,竟口出这样的狂言,有她挑选的份么?”
高茂舟四下看看,拉了拉兄长手臂,“兄长慎言,眼下形势严峻,需得从长计议。”
几人都看向刘儒,李高驰,晏家宴和光是缩头乌龟,当时便未集结府兵,晨间他们放弃罢朝请命还朝司马氏,就已经和沈家走到了对立面,现在五姓里以刘、李二人权柄最大,自然以他二人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