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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庚纵是不愿搭理他,也不由申斥一句,“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文当安/邦,武当定国,为天下百姓开太平,做这些,不觉屈辱么。”

    沈熔一把将人头抢过去,“能为心爱的人做这些,只觉快乐,我看你解着扣结,耳根红透,动作十分珍惜,倒是幸福得很,怎么只能你伺候阿九,我不能!你休想!”

    司马庚额上青筋控制不住地乱跳,又知和这小疯子没甚好理论的,平复了咳嗽,坐在一边重新理乱了的勾带玉玦。

    沈熔学着他的样子编发,总是编不好,执拗地试了十几次,沮丧道,“我什么都做不好,阿九要怎么才能对我笑一笑。”

    司马庚瞥了他一眼,未答。

    沈熔这些年长大些,也知道自己的脑子和平常人不太一样,转得慢,想事情想不明白,就朝司马庚道,“你教我,我想让阿九开心快乐,你教我的话,我以后奉你为大哥,我知道阿九喜欢你的脸。”

    司马庚手里的绳结就乱了章法,气息不稳,“什么大哥,你乱说什么。”

    沈熔道,“就是正宫娘娘啊,每个皇帝都有正宫娘娘。”

    司马庚陡然咳嗽起来,直把心肺都要倒出来,沈熔看他面色绯红,眸光里俱是热烈复杂,偏生满脸的清淡疏离,十分威严内敛的样子,奇怪道,“你这人真是奇怪,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看你身体和心喜欢阿九喜欢得要命,脑子却不大好使。”

    司马庚呵斥一声,“休要胡说八道,你还要不要学习了!”

    沈熔一下就忘了纠结这个人奇怪不奇怪了,满眼跃跃欲试。

    司马庚便道,“我来时听闻颍川沈恪求见,你只消摘了面巾,带着你的剑,现在去找陛下,当着那沈恪的面,叫陛下一声义父,孩儿沈熔求见,陛下肯定会开心的。”

    他见小孩迟疑,知道他不愿称呼这声爹,又道,“放心罢,叫了这一次,约莫以后陛下都不会再让你叫师父了,你不是不愿称呼她为师父么?”

    沈熔雀跃,这便去了。

    司马庚手指无意识握住左臂上划痕,神志一清,眸中皆是嘲讽,见殿中已无人,不再去管那些衣衫钗饰,上了床榻,放下床帐,盘腿坐下,按照默背下的心法修炼武功。

    宣殿前,四名儒官垂首而立,都是家学渊源的名士学者,此时随在乌发雪衣的男子身侧,却无比肃然恭敬。

    那男子身形颀长,玉带束发,眉如墨画,玉袍不染俗尘,仿佛画中仙,阳光不够炽热,自雕栏玉砌的檐角下洒落,散成淡淡的浮光碎片,叫他一身宽袖儒袍越发似九天仙人,高山之巅,云上霜雪。

    声音亦如玉石与清泉相击,缓和温润,叫人不由也心生宁静,“下臣请安平王宫外开府,另择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