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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纷杂的言论像潮水一样涌来,判官们亦是面面相觑,相互询问喁语,公羊丘眉头紧紧皱起,神情严峻,极其失望。

    崔漾倒不怎么意外,似老先生这般治学严谨,学识满腹又豁达包容的男子,实在是世间少有,更多的人,提起女子,不是谁家女儿,便是谁家夫人,谁家姊妹,如若谁也不是,没有这个谁,议论便随便很多,多与样貌,或桃色传闻挂钩。

    “是那边闻人望柳居人罢,锦衣华服,神情向往。”

    “既然非要自取其辱,我们也不必客气。”

    柳云溪几人已约定选后宴各凭本事公平竞争,来参加文武试,亦抱着博出彩好得陛下亲眼的意思,现在听闻陛下也在场,一时紧张又迟疑,他们不知谁是陛下喉舌,万一与陛下对上,不是反坏了陛下大事么?

    陈伯寅环顾了文和苑一周,过万人坐于坪场上,分不清楚谁是谁,只议论声鼎沸。

    陈伯寅略一思忖道,“应当是寒门,贺汀洲为人豁达沉稳,往年便常常为寒门学子奔波,自己卖书卖画赚学资,资助寒门同窗,他定然会相助陛下。”

    崔漾坐于内堂,让宴归怀记陈伯寅一笔,此子对朝务时事的敏锐不亚于朝中大员,稍加磨炼,便是可用之才。

    宴归怀陆子明见开试再即,陛下还有心情寻才,一阵无力,又去看杨明轩。

    素来稳重谨慎的臣子几乎在原地打转,看着公羊先生欲言又止,两人剩下半截心便也跟着凉透了。

    三人不由去了窗边。

    下首学子按顺序入场,人声鼎沸,属实是不用各家山长老师再嘱咐什么,看神情声势,学子们已全都磨拳霍霍,势必要拿出所有看家本领,把出现在这里的‘异类’比到尘埃里才肯甘休。

    可以预见的一场“狂欢盛宴”。

    史名远与梁文章一同进来,他们已收到圣令,以及公羊先生的信托,叫他们只做喉舌。

    既是喉舌,那便只是代笔书写,便是碰上他们会作答的题目,陛下未开口传讯,便不作答。

    虽说寒门恐怕失去了良机,但公羊先生说的没错,治学之道,修心修性,当坦荡为之,寒门学子的地位,靠他们自己去争取,虽艰难,但基石坚定。

    十五人散在万众学子中,唯有他二人,外加朱思博、常宏四人离得近些。

    落座后史名远连墨盒都未打开,朱思博、梁文章未带午食、笔墨竹简甚少,行礼轻便许多,常宏带了两本不相干的梵文经书,课考时早早离席立在一旁观试两个时辰,可以趁这段时间把没译制完的经书议完。

    周遭都是学子的议论声,“肯定过不了五题便被刷下去,到时候看看究竟是哪十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