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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开一来便听闻了许多课考的事,虽不懂那些经史子集,却知道陛下赢了,只要是陛下赢,他都高兴,更不要说还赢得这样漂亮,现在哪个学子提及,不是满心敬服,他上上下下又是备茶又是准备凝神香,见房舍简陋,连靠枕也一并带来了,“闻家的小公子带了一个人来,说是雾隐山的神医,擅长治疗内伤,求见陛下一面,为陛下请脉。”

    崔漾撑着额头的指尖微顿,“闻家?闻厚德的儿子?”

    蓝开应了声是,他对那小公子倒颇有好感,一则生得清隽却不过分俊美,一看就十分单纯,将来不会祸患陛下,二则提起陛下时,满心满眼的倾慕藏也藏不住,这雾隐山名医他也打听清楚了,确实是杏林界泰斗。

    闻厚德任尚书中丞,比两千秩的官员,深谙中庸之道,朝务上向来不功不过。

    崔漾温声道,“便说朕久病,看的医师多了,已不愿再看,叫他回去。”

    又多吩咐了一句,“你打听下他喜欢什么,置办一件背地里叫人送去,算是谢过他用心。”

    蓝开应了一声,行礼问,“陛下何不直接赏赐给闻家,小公子在家日子艰难,要是接了圣旨,他的处境会好很多。”

    崔漾翻阅着奏章,朱笔红批,“境况不好不会丢命,当真明送,眼下便是众矢之的,反而给他增添不必要的麻烦,你且去罢。”

    蓝开恍然,便不再多言,嘱咐伺候两旁的宫女几句,这便去办事了。

    末时末刘序恭请圣安,询问申时可能对弈,崔漾应允后,钟磬响过三下,谢勉鹿仪已经抽出了对弈顺序,谢勉第一,沈恪第二,鹿仪第三。

    谢勉围棋,沈恪象戏,鹿仪围棋。

    围棋只分黑子白子,以人为战没有意义,两人便在文和苑前的高台上对弈,崔漾不争输赢,下得随意,一刻钟后便看了这山长一眼,点子破了棋局,微笑道,“原来先生是冲着棋谱来的。”

    摆的是《棋谈》中的一局残局,崔漾直言道,“这卷棋谱藏在丞相府,先生去寻丞相拓印便是。”

    谢勉研究残局十数月,一直不得解,此时见其信手落下一子,便如拨云见日,眼前豁然开朗,虽是败了,却大喜过望,起身拜谢。

    杨明轩神情依旧凝重,谢勉鹿仪都是年过五旬的长辈,陛下与此二人对弈,并不需要输赢,比起谢勉,他更在意沈恪。

    虽说如今无人敢议论,也不会议论,但崔、沈两家毕竟有过婚约,又是同辈,陛下这一局,反而只能赢不能输,一旦输了,不管前事陛下如何博学,诸人提及,便只会道,陛下很厉害,但毕竟略输洛神公子一筹。

    女子始终是比不过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