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这架势,大约司马庚也以为她喜欢吃樱桃。
崔漾吃了一粒,便放着不吃了,起身去沐浴,回来时郭鹏又送来一卷文书,怒骂魏渊,“又有新的国书送来,百官们正在宫外,求见陛下,商议徐州魏王诸事。”
这次信上的内容比上一次更嚣张。
大概意思是说,快要入冬了,太冷,上京城不毛之地,雪厚封山,没有徐州温暖宜人,他魏王就不过来了,不过已经在徐州备下忘乡宫,叫她收拾好行装,带着大成江山当做嫁妆,以后改都徐州,做个忘乡宫宠妃。
郭鹏怒骂,“这个人头畜鸣的东西,它日我杀进徐州府,必定揍得他跪下来喊爹!”
崔漾看了下天色,郭鹏、元呺都是着急催促,旋即杨明轩、陆子明也来了,唯有宴归怀慢吞吞跟在后面,不急不缓。
杨明轩上前劝道,“别说是百姓和读书人,臣官都怒了,此事关乎国体国威,万不能放任不管。”
崔漾移驾金銮殿,臣官们说的沸沸扬扬,比之清晨,更为怒火中烧,主战、主和的各占一半,吵得不可开交。
崔漾坐在御案后,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微晃着下垂的折扇,问道,“那诸位爱卿说该怎么办,可有良策?”
群策群议,越说声音越大,几乎要把屋顶掀翻了过去。
崔漾也不制止,吵架未必不是好事,集思广益,博采众长,很多决策吵着吵着也就完善了。
“他魏渊会写国书,咱们大成就没人了么?老夫愿意提笔,写它个十里八乡的骂战,请陛下派使臣快马加鞭送去徐州,定叫魏渊小儿爹娘不识,抬不起头来做人!”
“相互写信骂战,也太难看了些,总归失了大国风范,要微臣说,发兵攻打,打他个落花流水,燕、晋之地,被魏渊萧寒瓜分霸占,遗失年久,也该收回来了!”
“对啊!他不是不服气咱们是女皇帝么?就打,打到他服气为止!”
“打,你说怎么打,拿什么打,二十万大军屯兵九原,十万大军还在晋阳,京中就这么一点防备,许大人,你说得轻巧,拿口水打啊!”
“是啊,这没兵没说话的权利,能怎么办,还得防备他当真带兵攻下来。”
“尤其那萧寒,自来野心勃勃,只怕不会放过此等良机。”
“且听老夫一言!”
武将洪亮的声音压住了争吵的文臣,金銮殿候地一静,都尉徐令上前,叩问圣恩,“陛下,臣认为可以与之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