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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拾遗送来圣令,大军按兵不动,以晋阳战事为信,如果秦将军有困,则挥兵驰援,若无困,继续蛰伏,捷报一到,立刻发兵拿下下邑,拿下下邑以后不可轻举妄动,倘若秦将军来信收到沈渊人头,代表朝局稳固,万众一心,或可一战,如果来信中有世家大族沈氏的掌家印信,可加以利用。

    最终战与不战,他因势置宜,便宜行事,力求一个稳字,不可贪功冒进。

    梁焕看着远处冒起狼烟的彭城,握在身侧刀柄上的手掌收紧又松开,虎目里皆是志在必得,如果这样还打不赢胜仗,那么他真是有负陛下重托,以及消耗掉的这数倍的军粮。

    “报将军!魏王率三万大军往下邑来了!”

    山下有士兵奔上来禀告,梁焕虎目里精光大盛,“来得好,叫老夫下去会会他!”

    地牢里,守狱人看着狱中那清贵俊美的身影叹了口气,自从那名叫阿容的护卫下来找过陛下一次后,这人原本便苍白的面容更是失色,神情游移不定,似有难以抉择之事。

    守狱人知晓他不失为明君,又生得俊美,叹气道,“魏国魏渊又发来一份国书,群臣商议,等十万大军一到,便出兵攻打魏渊,陛下定是很忙,您早些歇息罢。”

    提及政务,司马庚心神微凝,道了句多谢,踱步回了案桌前。

    哪怕十万大军今日便启程,按照最快的行军速度,也需要一月方能到达魏国疆界,且他猜到这国书是她的用兵之计,想必早已暗中调兵遣将,只要伏军一收到晋阳破城的消息,立刻便可拿下下邑,根本也不必等这十万大军。

    那她是想做什么?

    司马庚取了笔墨,在布帛上勾画各军势力,东边最强劲的敌人不是魏渊,而是萧寒,只是如果想要与萧寒抗衡,便要切断滨海一带萧、魏、李三人联合抗衡,如此攻打魏渊拿下徐州就是最好的选择。

    只要拿下徐州,便可切断这三地的陆路、水路往来,一切为二,退可防守,进可驰援秦牧。

    司马庚眸光微动,她这一手用兵,难就难在如何悄无声息将至少七万大军送到魏国边界,只要这件事做好,便成功了一大半,魏国国书一封接一封,想必万事已具备。

    根本不必等这十万大军。

    除非她是想御驾亲征。

    司马庚微震,这样一说,那便是沈家也纳入了她麾下,为她所用了。

    司马庚搁下笔墨,垂眸遮住眼底层层涟漪,心中叹息,以萧寒的脾性,决计不可能坐在临淄看十三州风起云变,战机一瞬即逝,她如此一环扣准一环的安排,一日的光景也不耽误,已极尽心思,但那是萧寒。

    其余诸侯王多是豪强贵族,有家底,有人脉人望,萧寒却是贫寒起家,足见能力手腕。

    此人用兵沉稳,轻易不动兵,一动必有进益,临淄以北的旧燕、中山、旧晋已被他收入囊中,多年来雄踞旧齐,从北望南,对中原腹地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