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不服气,撸开他衣袖看,见果真没了那醒目的红丝,气得哇哇大叫,势必要重新研制出这天下第一奇毒!
药童看那青年离去的背影,瞠目结舌,“这,先生,毒药唉,失效了不好么?”
陈林被问住了,跳脚道,“啊!我是医师!我研制的应该是解药才是!这小子害我!”
药童摇摇头,继续去做事了。
收到陈方、徐令已经带粮登船的消息后,崔漾便在朝堂上公布了欲往洛阳府秋猎的消息。
稍微了解些前方军战的臣僚都能看出女帝的用意,洛阳距离上京城并不算太远,前方军报又能快六七日送达,再加上入冬祭祀在即,秋猎是劝武的好办法,又可以让各家儿郎在女帝陛下面前露面,便都兴高采烈地准备起来了。
崔漾眸光便又落在了王铮的袖口,下朝后单留了他一人,前后总共送了四次解药,但似乎没有效果。
那手腕是玉色,青筋可见,骨骼分明,每一个弧度都是上天最好的杰作,偏有一线红痕,毁了这完美无双的美景。
御书房里只两人。
崔漾吩咐他近前,叫他伸出手来。
王铮眉心几不可觉地蹙起些弧度,又散平,手腕搁到御案上。
崔漾指尖在那红痕上抹了抹,确认不是绘假,眉心微蹙,伸手搭在他脉搏间,确认毒性确实未解,拧眉又试了试他右手,拿出解药,叫他现在吃了。
蓝开候在一旁,便见方才眼底带了些愉悦的年轻丞相神情淡了下来。
崔漾这半个时辰便只看一些礼乐奏疏,时不时给他把脉,查看他的情况,眼看他臂膀上红痕消散,白壁归无暇,直言道,“我崔漾以我寿数起誓,只要你此生不与我为敌,便绝不杀你,否则天诛地灭,你可放心归去。”
王铮恨她是情理之中,说再多补偿的话也是枉然,但若起誓能叫他睡个安稳觉,从此过真正自由的生活,起便起罢。
金银财宝权钱富贵不在王铮眼里,若想娶妻,便是他解印归乡,也自有朝中大员抢着要将家中贵女嫁给他,他此生唯爱种地,崔漾温声道,“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叫人在西郊松山下与你建一房舍,就比照丞相府中的规制,带院子,带田地,可否?”
王铮谢了圣恩,取了案桌上的药瓶,说了声不必,起身离去了。
似他们这般的关系,不是好聚,便也没有好散,崔漾翻看完军报,暗卫来禀,“去洛阳府查过,沈平自从离家后再未归家,一直四处游荡,此人平时仗义疏财,专好济危扶困,手里有一枚铜钱,也会分给需要的人,吃穿皆十分贫寒,完全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