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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天时排第一。

    农耕桑种靠天吃饭,祈求风调雨顺。

    江河湖海有水灾,涝灾,暴雨下得太多,冲垮河堤河口,必然浮尸满地,民不聊生。

    如果当真有这样一个人,能预测天象,预知暴雨,那么等于是有了与天地沟通的人力,可以避免很多损失。

    崔漾缓声问,“先生手下可是有一人能预测天象,如果有,朕躬请先生出山,重开钦天监,提供先生需要的一切人和物,并以天子之威起誓,绝不利用先生之能兴兵打仗,只为能提前防范水灾,涝灾,避灾是一,检修河堤、蓄水排水是一,先生以为如何?”

    女帝声音平缓,一双凤眸里少了素日来的清寒与隐隐的锐利威严,清正端方,似乎已对劫粮一事既往不咎,且直言起誓,绝不利用先生之能兴兵打仗,只为避灾。

    一游方道士如若对人说马上要有暴雨洪灾,请村民们尽快搬离,或是请太守早日防范,多只会被当成妖言惑众,便是有人相信,想要调动人力物力做什么,也十分艰难,顶多让人传一声,谁谁谁算命极准。

    车马缓慢,一个月未必能走过一个郡县,想靠一个人测算规避天灾,简直是天方夜谭,但如果女帝来做这件事,可以像太学一般,广发诏令,招收有天赋的弟子一起精研天象。

    测算越多,收集到的数目越多,测算便越准确,这是一件好事,却要交到一个圣明君王手里。

    司马庚虽算明君,却依旧是好战之徒,换了女帝,继位不到三月,已是战火燎原,烧到了滨海之地。

    且心机深沉,杀掉了武艺高强的游侠,对武功低微或是不懂武功的文客,却招降且加以利用,善,亦只是伪善的帝王之术。

    沈平拨弄手里的榫卯,“草民虽是精通木工,却不通天象,陛下所说的这位老先生,是一名隐士,世界大同,天下为公时,自然而然也就出来做官了。”

    未能说动沈平,崔漾也不着急,只笑了笑道,“身份上你是朕请回来的匠曹,想去何处皆可,你哥哥在后头一辆马车里,另有沈熔也在,你们兄弟三人许久未见,你去看看他们罢。”

    沈平问,“草民可以给家兄带一点断筋续骨的伤药么?”

    崔漾允了,“医正随驾,你找他要便是。”

    沈平道,“陛下可问草民要一样东西,以做交换,只要草民有且给得起。”

    崔漾摆了摆手,“不必了,你且去。”

    沈平再行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