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宋之地,半片魏国疆域重回大成,非但群臣喜气洋洋,便是得知消息的百姓们,都拍手称快。
自收复雎宁、宿州、淮州、邳县诸地,雎阳水渠通航,滨海的稻米、瓷、盐、丝、麻、鱼虾顺水路进入中原腹地,米价、盐价都往下滑了超过三枚铜钱,变动虽不大,但效果是很明显的,腹地里产出的菽豆,枣、陶、麦、黍往江淮之地流通,商肆亦出现了短暂的欣欣向荣。
洛阳府聚集了许多的文人医师,读书人来自荐贤良为国效力,医师想为天子请脉。
以中大夫刘儒为首的臣僚叩请圣驾回上京城,议郎姜奉则三请圣上布告天下,召天下杏林,为陛下请脉,治愈宿疾。
因着前方战事胶着,选后宴一推再推,群臣并无异议,到雎阳来了捷报,朝局便明朗了许多。
群臣每日朝议,为选后宴的吉日纷争不休,一部分是说已经筹备完毕,催尽快开始,剩下的则认为女子生产极为危险,伤害龙体,需得将陛下龙体治愈后再选后,在此之前,陛下不宜孕育龙嗣,避免伤了元气。
秤的两端不断倾斜,延请名医的呼声站了上风。
十一月起,女帝开始召见医师,每日召见一名,起先医者都是摇头,后头来了一个雾隐山名医,请了神医陈林,太医署医正徐远两人一道参详,给女帝陛下下了两计猛药,女帝经脉畅通了许多。
医治有望的消息一出,几家欢喜几家愁。
又过了两日,女帝下了诏令,选后宴定在十二月初一,但秉承太/祖遗志,封侯不拜相,做了皇亲国戚,举家一族不得出仕为官。
圣令一出,群臣哗然,有高兴的,自然有有愤怒的,但金銮殿上已不敢像往常一样,吵得沸反盈天,便是有想法,也不敢再放来脸上,毕竟放了不但没用,还会有杀身之祸。
宴和光回想这小半年来诸多重重,那种只能站着挨打的感觉变成了只能跪着挨打。
这么大一个变故,朝野朝外一点水花也没翻起,读书人觉得理当如此,百姓们一听皇亲国戚四字,那就是鱼肉百姓的主,对女帝这一政令,只有拍手称快称赞陛下圣明的。
朝中也出现了不少狂臣,譬如这个姜奉一流,谁要是隐晦内涵一句女帝的不是,提一个对女帝不利的建议,杨明轩几人还没开口,这一波人就先跳起来,先将你喷个头破血流。
封侯不拜相,举家不得出仕为官,这可比后宫不得干政严重多了,本是一家人,干政不干政的界限在哪里,原本分不清,轻了重了都看皇帝皇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