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
崔漾应了声好,手臂揽过他的腰,提气拔身,直接跃上二楼,进了屋将人掠去了榻上。
沈平此人,无论是不是臣子,是友是敌,沈平的言行都是简单的,表里如一的,不必猜测揣摩,不似臣子肚肠千回百转,不像司马庚深沉,王铮难测,也不像沈恪,如山高岭雪,也不像萧寒叫人多少提防戒备。
因着学识丰富,武艺过人,二者皆远远超出常人的水平,旁人阴谋诡计很难伤到他什么,他想要的一切都能轻易得到,自不必也不屑用阴谋诡计。
想得少,言行便简单许多。
倘若叫他参加选后宴,拔得头筹是必然的,以他的才学武艺,坐在皇后的位置上,无人置喙,加之对方于星象、天文地理,机关数术上的造诣,倘若为后,一则可为表率,二则可培养许多人才。
崔漾撑着额头,看他耀眼的容颜,些许出神。
那眸光专注,初时叫他心悦,渐渐的便觉察出了不同,虽是中了烈药,身体散着不同寻常的热度,眸光却依旧清正,好似他与山川美景没有什么不同。
沈平呼吸一滞,凑上前,靠近吻她,“陛下……”
两人挨得极近,侧脸似贴着一块玉,光洁,比她身体的温度稍凉,并不讨厌,崔漾看了他一眼,未避让。
房间里无烈酒,却叫人似醉酒发狂,沈平凝视着咫尺间的容颜,一时便明悟了诗词里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崔漾手中折扇拨开他衣衫,榻上一具身体,没有任何瑕疵,仿佛夏日夕照下晕着红霞的汉白玉,线条流畅有力,昏黄的灯火下似有莹光,流光溢彩。
老天爷似乎格外偏爱他,实是寻不出一丝瑕疵的。
崔漾出神看了一会儿,手中折扇抵住他靠过来的胸膛,“暂时不想怀孕生子,这件事是不好做的。”
她倒也并非对此事一无所知,知晓纾缓药力并非当真要做什么,榻上的人身体漂亮,又已定了要立他为后的旨意,帮一帮也无妨。
沈平停住,声音低沉,“陛下不难受么?”
崔漾笑了笑,“还好,战事未平,倘若怀孕,便不大好了。”
他与她的孩子……
沈平心神荡漾,却又知女子生产极为危险,多九死一生,便也压下了渴盼,搂住她低声道,“陛下,用戚高歌的功法,拿走我的内劲。”
崔漾摇头,“不必。”
沈平抬手去搭她的经脉,硬要把内劲渡给她。
两人在榻上交手,六百招后,未分胜负,沈平知她铮铮傲骨,大约是不屑的,且她的武功,说是天下无敌也不为过,无人能再伤她,便不再争辩,卸下劲道,“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