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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半山半身是血,“如果我是丞相,当立刻护送我安全出宫。”

    未避免露出行迹,便是与秋修然同在吴越,二人也从未有过交接,但桓洼此人无信义,秋修然此人做事缜密周全,必然拿捏住了桓洼,桓洼是奸臣,却是个爱子如命的奸臣。

    “否则我未必能保证贵公子周全。”

    桓洼早料到此人与秋修然是同伙,此时却依旧不敢相信,这二人短短数月,将吴国搅得翻天覆地,侯万疆死了,吴王死了。

    但桓宗在他们手里。

    桓洼目光阴鸷,也只得放人离开。

    许半山疾步出了长寿宫,吴王虽是拥立司马慈为帝,却没有蠢到交付宫防禁卫,一路上并未遇到太多阻拦盘问,出了昭阳殿,有两名黑衣人攻来,柳征,洛英,洛方二人现身,护送他快步出了宫城。

    许半山边疾步走边吩咐,“洛英你轻功稍好,立刻通知秋修然,撤出陵林。”

    洛英低声回禀,“宫中起了兵变后,秋庄主便启程离开了,给先生准备了马车,就在北门外。”

    许半山闻言,不免也摇头失笑,秋修然如何精明的人,只怕早早便有准备,宫变一起,便洒然抽身,来时,是不沾泥尘的秋庄主,去时依旧风度翩翩不急不缓。

    马车简单朴素,一路往城郊前行,有三王子腰牌在身,一路畅通无阻,到出了城门,柳征才长吁一口气,面露不忍,“只是可惜了侯老将军。”

    袖袍上俱是侯万疆喷溅的鲜血,许半山往身前慢慢浇了一盏温茶,自袖中拿出那半寸绢帛:

    许秋暝、桓洼乃大成奸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字迹平淡,绢帛也是普通的布料,看不出来处,柳征看到上面的字迹,后背出了一层细汗,“方才太险了。”

    侯万疆是武将,本身有武艺在身,只要他一动,命休矣。

    只确实是忠君爱国的良将,且对待百姓诚心诚挚,对他亦是诚心结交,许半山轻叹,思量给吴王送信的人是谁。

    侯万疆请他入府前,必定彻查过他的来历,若能避过侯万疆等人的盘查,许半山自认没有露行迹的地方,此人竟是拿实了他与桓洼两计,并及时送信给吴王,险些坏了大计。

    究竟是谁?

    信报送到崔漾手中,她已过了淮水,与二十万麒麟军屯驻长江北岸,奏疏里短短数语,却也能想象当日是何等惊险。

    许先生是书生文人,并不擅武,此番差点叫他与秋修然折在越国都城。

    徐令看完信报,神情凝重,“如论如何,此人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