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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军中郎将元呺。

    “竟当真是元呺。”

    因着元呺父子是崔呈旧部, 一些朝臣不是没有怀疑过此人,但死在祖宗祠的禁军里元呺的亲信一个也无,加之他营救安定侯时受了重伤, 没有可疑之处,廷尉, 大理寺例行问话也并无不妥,便没有搜查他的卫所住处。

    却见被押解在地的青年拼命挣扎,禁军一时不备, 叫他冲到了金銮殿两侧仆射吏令的案台。

    墨汁顷刻浸染那半片绢帛,人倒在一侧, 口中溢出鲜血,抽搐毙命了。

    宴归怀几人变色, 抢上前拾起被墨汁浸透的绢帛,面色铁青,信帛被染成漆黑色,完全看不出字迹和印信。

    申兴惊怒又懊恼,“搜出信帛,抓到他的时候,他很平静, 说他是被逼迫的, 愿意当庭拆穿安定侯的阴谋,一路上也很配合,我们也搜查过他身上是否有凶器毒药, 没想到他藏在了舌苔下。”

    宴归怀苦笑, 废帝提过, 元呺此人生性谨慎, 在宫中任职中郎将, 能力不俗,倘若铤而走险,必然是受钳制,需得先拿下将他养大的义父,方可成事,如果拿不下或寻不见其父,当提防其灭口或是自戕。

    现在果真如他所料,元呺死了,安定侯父子身上的嫌疑不轻不重。

    崔呈一身玄衣蟒袍,质问姜奉、申兴,“尔等勾结外贼,构陷本侯,其罪当诛——”

    刁同甫出列,“此事皆是元呺之罪,此反复贼子已畏罪自戕,御史台风闻奏事,禁军统领维护的是陛下,并无罪过,丧期未过,陛下英灵未灭,金銮殿上,还是不要见血的好,安定侯,勾结外贼实为重罪,还请慎言,还是先看了鸿胪寺送来的南国国书,查清楚元呺之死方才妥当,您说是么?”

    刁同甫几朝元老,大农令宴和光出列附议,崔呈拿他们无法,眸光越发阴鸷。

    谢蕴挥师叩边,但证据还在路上,等不及一时。

    宴归怀出列,奏请道,“博文侯崔灈文武双全,与陛下情谊深厚,臣愿拥立博文侯为尊,继承陛下遗志,开大成万世太平。”

    朝里混迹都是一点即通,宴归怀话一出,三分之一大臣出声应和,崔呈、徐令二人皆色变,麾下党羽各有争执。

    洛青衣听了半晌,吩咐洛星留在金銮殿,自己隐去身形,骑快马出城,赶去皇陵。

    帝陵偏殿里,司马庚看着清醒的两人,前后想想,有所明悟,心跳霎时快了许多,“她没事,但要让崔呈觉得她已经‘死’了,是么?”

    洛铁衣报剑靠在一旁,“你是前朝废帝,无法确定你是不是存了复国的心,不便告知真相,谅解。”

    司马庚看向那樽金堆玉砌的棺椁,朝沈平问,“能确定么?”

    沈平点头,“我去过找到她尸骨的地方,询问过徐家的家臣,基本可以确定,那具尸骨上的衣服,是在尸体被狼啃噬完,已经开始腐化后,才被人穿上的,另外我被陛下救出来以后,叫人查过越王以及司马慈手底下所有精通武艺的属下,里头确实有一名女子,我在距离尸骨十里外的一个虎洞里寻到了缺失的腿骨,脚踝处还残留有一点绘纹的皮肉,确定这支腿骨,能与棺椁中的尸体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