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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娴芷摇头笑笑,“方才鹤寿堂派人传话,祖母犯了头风,免了各处的请安,你陪我去亭子里坐坐吧。”

    顾春和看她走路姿势有些僵硬,忙扶着她,“国公夫人又罚你了?”

    “没有,昨晚拣佛豆,跪的时间久了点。”

    顾春和也替国公夫人拣过佛豆,一笸箩黄豆倒在地上,再一个一个拣起来,每拣一个念一声佛号,一场下来,腰都要断了。

    大姑娘也难啊。

    她是国公爷原配所出,亲娘死得早,继母又是个不好相与的,要不是老夫人明里暗里护着,嫡长女的尊荣都要没了。

    顾春和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怜惜。

    同是没娘的孩子,天然就多了些亲近。

    茫雨如膏,从天际簌簌而下,蔡娴芷倚柱而坐,眉眼间没有任何哀怨,她就是这样,即便再不如意,鹅蛋脸上也是温馨可人的浅笑。

    说实话顾春和心里是羡慕她的,自己遇事容易发慌,受刁难了就想哭,可从没见过大姑娘哭过,那份镇定和自信,莫名给人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

    蔡娴芷觉察到她的目光,伸手捏捏她的脸颊,“瞧瞧这皮肤,比刚剥了壳儿的鸡蛋都光滑,竟真的不施粉黛,是不是她们又克扣你的份例了?”

    “没有的事,妈妈姐姐们待我很好。”顾春和急忙否认。

    那些人明面儿上规规矩矩的,其实都是难缠的搅事头子,一个不对付,她们就说闲话下绊子,到最后吃闷亏的还是她自己。反正她也不爱用胭脂水粉,少给了就少了,犯不着为这事闹不痛快。

    蔡娴芷点点她的鼻子,“你呀,过会儿我打发人给你送去。和你说过多少次,祖母已有了春秋,二婶子大事小情每天不说一百件,也有大几十件,忙的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你缺什么少什么,只管问我要,脸皮就那么薄?和我还客气上了。”

    顾春和眼圈发烫,忙低头掩饰过去,“姐姐待我好,我心里都记着呢。”

    蔡娴芷拍拍她的手,“我听母亲院子的人说,母亲想把二弟送到舅舅军中历练,应该就是为这事找他。我估计成不了,母亲舍得,祖母可舍不得。”

    她口中的舅舅,正是国公夫人田氏同母异父的弟弟,当朝摄政王谢景明,十年来一直在边关带兵打仗,刚被官家召回京。

    这事闹得满城风雨,有说官家对太子不放心,要用摄政王压制太子。有说摄政王兵权太重,官家要除掉他,替太子扫清继位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