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我不会走,躲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谢景明走近一步,语气变得咄咄逼人。
“把寄居府里的表姑娘送人,这事可不光彩,但凡有脑子,就绝对不会闹得人尽皆知。谁散布的流言,她的目的是什么,她想针对的人到底是谁,这些问题,你都想过吗?”
顾春和呆了片刻,缓缓地摇摇头。
谢景明叹气:“你就甘心吃这个哑巴亏?在国公府,你明面儿上还是表姑娘,他们行事还要顾忌三分。出去了,廖家也好,别人也好,想欺负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还不是易如反掌?”
顾春和的肩膀塌了下去,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可我……应对不来了啊。”
“别哭,”谢景明说,“我有办法。”
顾春和惊讶地抬起头。
正午的阳光肆意地洒进敞厅,起风了,高大的竹林切割着阳光,光的碎屑也在他身上变幻着,他的表情也变得捉摸不定。
周围很静,只有风声,竹叶声,她听见自己的心在跳。
日头逐渐西坠,顾春和仍未从那种懵懂心跳的感觉中挣脱出来,她拿着绣了一半的荷包,可眼神怔怔的,手里的针半天也没落下。
春燕从门后探头张望了下,过了会儿才慢腾腾地蹭进来,“姑娘,您真不去看看世子?大姑娘的人都催两回了。”
顾春和回过神,“不去,我又不是药,看见我就能好似的。倒是你,一下午跑哪儿去了,这是安然姑娘给的酥酪,我给你留着呢。”
春燕拿着小勺半天也没下嘴,期期艾艾半天,蹦出来一句,“您不觉得……和舅老爷走得太近了?”
“什么意思?”顾春和脸色微变,“又有人说我闲话了?”
春燕忙否认,“就是觉得您胆子大,别的人见了舅老爷腿都哆嗦,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至今也没人去过临水阁。反倒是您……去了好几次了。”
顾春和心猛地往下一沉,“国公府没人去过临水阁?”
“没有,舅老爷有事吩咐,都是安然姐姐跑腿传话,要不就去别处的院子,国公爷和夫人都没进过临水阁。舅老爷那人脾气古怪,您还是离他远点的好,没准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也不知道。”
顾春和手慢慢攥紧了,难道摄政王难道对她……,可他从未有过任何无礼的举动,看她的眼神也平和自然,和那些男人一点都不一样。
掌心刺痛传来,疼得她浑身一激灵,不对,春燕一个三等丫鬟,缘何知道国公爷和夫人的行踪?更不可能掌握整个国公府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