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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元娘起身告辞,“柴家的意思也没变,必须联姻,不日你就可以收到柴家的来信。另外,我准备从国公府搬出去了。”

    谢景明不置可否。

    日影西斜,竹帘在暮风中轻轻摇晃,谢景明独自站在沙盘前,将一面黑色的旗子插在一片沙丘中。

    一百多年了,柴家居然一直没有放弃“皇后必出自柴氏”的执念。

    谢景明看着满盘的旗子,眉头逐渐拧成一团。渝中不过弹丸之地,柴家数十万兵力,到底藏在何处?

    许远悄无声息出现在竹帘后,备细禀报查出的蛛丝马迹。

    顾春和的衣服果然被人做了手脚,加了诱蛇粉,至于那条蛇的来源一时还没查到。送东西的都是国公府的世仆,箱子进庄子时也搜捡过,没有异常。

    谢景明问:“蔡悦的东西搜捡过没有?”

    “没有,因他当日就走,装着他行李的马车没进来,侍卫也就没有搜查。”

    看来问题就在那辆马车。

    那就更不可能是吕氏了,她把这个儿子看得比命都重要,唯恐出一点差错,绝不会把毒蛇藏在儿子的马车上。

    “蔡娴芷有没有和外面接触过?”

    许远答道:“没有,她这两天神思恍惚,哭个不停,一步没出屋子。”

    谢景明轻轻咬着牙,“吕家?”

    衣服料子是吕氏娘家哥哥吕喆送的,吕喆是淮南漕司转运使,老相国的弟子,做过东宫长史。

    淮南也多有竹叶青,养蛇捕蛇者众多,诱蛇药驱蛇药十分常见。

    可吕家的动机是什么?这回不比上次莽草,一出手就是要人命,春和死了,对吕家有什么好处?

    难道是东宫的授意?

    能指使得动吕家的人只有太子,他为何想要春和死,按太子的脾性,哪怕恨她恨得要死,在未得到她之前也不会下手杀人。

    如果春和真的遭遇不测……

    谢景明阴沉的眸子蓦地又灰又暗,他大概会大开杀戒,吕氏也好,吕家也好,但凡和此事有一星半点关联的人,都落不到便宜。

    而他和东宫的矛盾也会完全浮出水面,彻底撕破脸,情急之下,他直接拉开阵势起兵造反都有可能。

    师出无名,太子占着“大义”,他则顶着“谋逆”的名头,必定为天下人口诛笔伐,纵然边防军勇猛,也会受到影响,军心不稳。

    他会很被动,迫切需要别人的援助。

    这时候谁会得利?

    咔嚓嚓,谢景明手中的小旗已是粉身碎骨。

    “柴桂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