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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顾庭云很感兴趣的样子,便给他装了一小瓶,慷慨地说:“拿去用吧,粘个桌子椅子的,特别结实。”

    顾庭云谢过,看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那刺鼻的味道,掩鼻折返回来。

    翌日前晌,刘温带着郎中回来了。

    曹国斌自己会接骨,但是山坳里没有药,骨头没有愈合,还得静养一个月。

    “城门口里贴着老顾的海捕文书,”刘温与他们商量,“老曹一时半会儿动不了窝,不如我和老顾先走,往西南一百里就是关西军的大营,到那里就安全了。”

    曹国斌也觉得不错,痛快拿出自己的腰牌,“拿这个,他们一见就知道是自己人。”

    事不宜迟,用过午饭,顾庭云和刘温就启程出发了。

    中秋了,摄政王府却没多少的喜庆劲。

    谢景明领完宫宴回来,已是月上中天了,他懒懒地倚在塌上,听许清回禀柴家近来动向。

    “柴桂没去淮南,咱们的人在河东发现他的踪迹,看他走的方向,竟是北辽!”

    “柴家老爷子也算有骨气的人,竟养出个勾结外敌的孙子。”谢景明吩咐道,“命令不变,有机会就杀了他。”

    许清低头应是,“韩栋近来和郑行简走得很近,打算一同整理陆蒙的著作,要不要提醒他一声?”

    “郑行简?”谢景明想了一会儿才记起这个人,“这人最讨厌结交世家子弟,怎会和韩栋走到一起?事出反常,必定有妖,你告诉韩栋,不要修书,不要多与郑行简来往。”

    “是。”许清静候片刻,见他没别的吩咐了,便准备退下。

    “她如何了?”谢景明突然问道。

    这个“她”,许清自然知道指的是谁。

    “这阵子兰妈妈经常陪着顾娘子,人瞧着有点活泛气了,就是不爱笑了。”许清搜肠刮肚地想,“总闷在屋子里坐针线,要不就是看书,摆弄插花什么的……哦,她还开始干灶台上的活了,这两天没叫大厨房送饭,都是自己做。别说,味道还挺好。”

    许清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旋即反应过来,郎主还没吃上顾娘子做的菜,他倒先吃上了。

    天啦,地啊,又得马厩见啦!

    然而郎主似乎没想到这层,默然一会儿,挥挥手叫他下去。

    出了门,许清长吁口气,冲着月亮拜了拜,一溜烟逃了。

    烛火昏昏欲灭,红色的烛泪堆得老高,带着寒意的夜风袭来,忽悠一下,烛火熄灭,他眼前顿时暗了下来。

    于是屋子里只剩他和窗边白白的月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