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扶他的意思。
宋伋扶着长随的手缓慢站起来,“辛苦公公跑一趟,请去前厅喝茶。”
官宦婉拒了,临走时笑呵呵说:“虎父无犬子,老大人的儿子,个顶个的优秀啊,尤其是最小的一个。”
宋伋的心猛地一沉。
立时把宋孝纯叫进来,压着满腹疑问说:“你最近去没去过古董铺?”
“去过。”宋孝纯不敢撒谎,老老实实说了带王梦成去铺子销赃的经过,当然,他没说那钱是江湖救急给他平账用的,只说王梦成等钱急用,他帮朋友一个小忙。
宋伋大惊失色,“你怎敢带外人去?”
“好多人都去的啊!”宋孝纯憨憨地说,“古董铺也接外头的生意,大多是股东、熟人的朋友,就是抽成高点。”
宋伋眼前一黑,只觉全身的血都涌上脑袋顶。
他一直以为,古董铺只为宋家、东宫洗钱,没成想这群人捞钱没够,竟然背着他接私活!
“蠢货!”宋伋忍不住骂道,“喝两杯猫尿儿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那王梦成肯定是故意给你下套。”
宋孝纯懵了,“不会吧,他人很好。”
他还替我背了一千两金子的债呢,这要是下套,成本也太大了。
“不会?古董铺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你介绍了个新客户之后出事?”宋伋冷笑道,“那阉货还特地提到你,哼,这是看我笑话呢。”
宋孝纯顿时火冒三丈,转身就走,“奶奶的,我找他去!”
“人早跑了,你去哪儿找去?”宋伋叫他回来,“那人背后定有主使之人,不是官家,就是摄政王,你找着王梦成也没用。”
宋孝纯不听,已跑远了。
到底不放心这个小儿子,宋伋忙命人追他去。
却说宋孝纯刚出大门,一头就撞见了门口的杜倩奴。
两人立时都愣住了。
还是杜倩奴先开了口,抚膝福了福,“宋郎,近来可好?”
“是……是你啊。”宋孝纯不知所云地说,“好好,我挺好。你怎么来了?”
杜倩奴抬眼一瞧,但见他头戴玉冠,琉璃色四合如意天华锦袍外罩了件石青杭绸氅衣,腰间系着镶金嵌宝的锈红腰带,足蹬青缎白底皂靴。
显得神采奕奕的,分明是那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又回来了。
“我来找你。”语音甫落,泪水已流了下来,杜倩奴极力挤出个笑,“宋郎一去不复返,莫不是忘了倩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