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寒秋回眸看了眼床上的顾寒,心底刚刚醒来时的那股混沌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抹冷嘲。
昨晚那鬼脸男应该就是江挚,他往空气里洒了一把药,让现场的人全部中了情毒,如果她没让柳一带着信号弹留后手,以顾一的忽然消失,昨天可能真就如了那鬼脸男的愿了。
寒秋收回看着顾寒的视线,微微吸了一口气,可心底淡淡腾起的一抹戾气与自嘲还是有些压不下去。
她忽然又想起莫秋辞曾经问过他的话,她嫁给他…难道就是为了折磨自己吗?
现在回想起这十年来,她确实一直是在自我折磨…呵呵…
虽然她一直觉得这都是她的报应,是她强迫顾寒娶自己的后果,但现在…因为自己的丈夫而让自己变成这种样子…寒秋忽而觉得也有些…够了。
自我折磨了这么多年,她要偿还的代价也算足够了吧。
如果还不足够…寒秋回头看着床上的顾寒,看着自己执着了十年的男人,一个念头忽然缓缓从她心底升起。
十年了却依旧落得如此结果,也许…她该放过他,也放过自己了…
这个念头从心底生出,寒秋却意外发现自己对此并没有太多的反应情绪,反而这么一想后,竟觉得…好像早该如此了。
顾寒不爱她,她曾经以为留住他就好,可现实是,她强留住他也依旧无果。
寒秋看着床上的顾寒许久,在心底这个念头缓缓发酵晕染出其他情绪时收回视线。
既然如此,那她也该想想这个以往从不会思考的选择。
寒秋想了一会儿,决定暂时把这个念头压下,先处理好昨晚得到的信息,再细细想想该怎么结束她和顾寒这段畸形的关系。
昨晚最大的收获就是那鬼脸男,能知道那么多消息,让洪家这些年借助江家曾经的贵族突飞猛进,还对她有那么大的恨意,寒秋能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对方就是江挚。
她一边想着,没注意身上的伤口擦到床沿,又是一阵让她痛到打颤的感觉。
身后忽然伸来一只覆满青紫红痕的大手,稳稳的扶住了她。
寒秋回头,就对上顾寒黑沉的双眸。
“你伤的重,先睡着,我去让人拿镇痛剂来。”
顾寒扶着她想让她睡下。
寒秋没动,双眸盯了他一会儿,“顾一昨天临时有事?顾家的仇人出现了?”
顾寒沉默,薄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视线停在她满身伤痕与痛的微颤的身体上。
寒秋已经懂了,不是仇人么?那就只有那位他一直找着的白月光莲禾了。
寒秋冷笑,趁着心底那抹戾气要浮出之前动了动手腕,猛地甩开被顾寒握着的手。
顾寒一滞,看她忍痛穿着衣服模样,抿紧了唇想要再伸手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