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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这两人,皇帝头疼欲裂:“若是见着韩在了,你问问他到底要作何?若是想死,便直言。”

    李洵扶额,不将他的话当真,不过是和李知絮一样,过过嘴瘾罢了,真让他下旨,玉玺比谁都收得快。

    他无奈笑笑说:“好。”

    皇帝看到他,不免又想起李述,心自悲生:“对了,听说你母后前段时间赐死了傅氏。”

    “是有这事。”李洵道:“不过儿臣救下了她,让太医给她解了毒。正想请父皇示下,要如何处置?总不能真把人杀了。”

    皇帝道:“人活着便好,太傅是太、祖皇帝的肱股之臣,她父亲因公殉职,兄长在前线为大魏守边关,此番遇难亦是生死未卜,就剩这么个孙女儿在京,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朕就算死了下到九泉之下也无颜面对太、祖皇帝。”

    他比皇后更多几分理智,思虑片刻道:“暂且放在王府为述儿守丧,等述儿入了陵,再把她送到璁州去。”

    “母后那儿如何交代?”

    皇帝道:“她悲伤过度,行事难免过激,此事傅氏委实无辜,她那里自有朕去说项。”

    李洵道好,走出了紫宸殿。

    *

    三月阳春。

    春雷阵阵,雨闷闷地落在瓦上。

    傅娇屋里已经除去了丧事布置,陈设恢复了之前的华美,窗台下置了一台琴,应是李述常抚的,乌木琴头泛出陈旧的光泽。

    傅娇坐在窗台看外头的雨,素手拨了下琴弦,琴立马发出好听的嗡鸣。

    脑海中不可控制地想起李述,他之前是不是也会在此处听雨抚琴。他性子那么温和,是不是也是因为常年抚琴的原因?

    小时候她性子调皮,阿爷便找了琴师教她抚琴,本意是磨磨她的性子,可她学了几天,把琴师气跑了。

    李述的琴声当是很动听,他那般温和内敛,学琴的定力胜她千倍万倍,看这琴的样式,应当是他经常使用,所以琴身才会泛出如此光泽。

    她连他一句琴声也没听到。

    藏在心底深处的伤口被撕开,她忍不住小声哭了起来。

    这时身后的珠帘忽然动了,发出声响。她转过身,怒瞪着神色不悦的男人,皱了皱眉:“你还有没有规矩!进来通禀一声会如何?”

    “又何必做那些表面功夫?”李洵不以为然地在她面前坐下:“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整个瑞王府都是我的人,谁敢乱说半句,我都把她的舌头割了给你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