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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折磨自己, 不管怎么样都要折磨, 踹一脚赚一脚。

    她心中腹诽, 却不敢真的这么说出口, 便哦了声道:“我只是脚抽筋了。”

    话音方落,他一把掰过她的头,紧接着他的唇边便覆了上来。

    他起心逗弄她,一下一下轻啄着她的樱唇。她红着脸不敢出声,又怕挣扎引来更大的苦楚,只好瞪着眼睛怒气冲冲地剜他。

    李洵自然看到了她的眼神,越发起了心要她服软,抱着她抵着枕头,一直到她脸憋得通红,呼吸不畅才抽身起来。

    他抹了抹唇角,对她笑着说:“嘴也不硬啊。”

    傅娇拳头都捏紧了,但看着他冷硬的面容,又缓缓松开。

    她的动作都落入他眼中,他很喜欢看她愤恨不甘却又不得不得压抑隐忍的神情。

    床头纱灯橘黄,一层辉光朦朦胧胧地映在她脸上,在她的眼眸里笼出一层好看的光晕,原本清亮的眸子添了几丝妩媚。

    他忽然笑不出来。

    屋子里一时很安静,除却外头沙沙的风声,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还是傅娇小心翼翼问他:“宫门快要下钥了,殿下还不回去?”

    李洵深深看了她许久,才别过脸:“你怕孤在此留宿?”

    傅娇心中一惊,急忙往旁边挪了挪,冷声道:“你以为我们的这点事能见光?”

    “见不得光又如何?”李洵不以为然:“不都是你自找的吗?”

    李洵见过许多的女人,但真正能同他说得上的女子不多,有很多人使出浑身解数想靠近他,企图在他身上讨到好处,钻研经营的表情令他生恶。

    傅娇不一样,她生来骄矜贵气,目中无人,小时候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敢梗着脖子让他给她捡掉在地上的面人。她从不曾曲意逢迎谁,没什么烦恼,就算有什么烦心事转头就忘了。

    她生为贵胄,心底却柔软得不像话,有人冒犯了她,只是皱着眉骂几句便了事。

    她常跟他说她十分艳羡父皇和母后的感情,在他耳畔絮絮叨叨说父皇待母后如何地好。他对此虽嗤之以鼻,却把她的话全都听了进去,他对她也极好,几乎无不顺从,反正她也是明理之人,不会提出什么有损江山社稷的无理要求。

    李洵宠着她,让她无忧无虑地长大,京城的贵女,谁不是过了十二三岁便要开始学习掌持中馈、针织女红?傅娇不愿学,捏着阵手都在发抖,他便带她去骑马打猎赏花游湖。中书舍人说了许多次,傅娇若不习掌持中馈,往后恐怕难当中宫大任。

    李洵将中书舍人骂得狗血淋头,她若不会,总有人会,宫里的尚宫嬷嬷若非都是摆设?

    因着她的缘故,他看别的女子都入不了眼,看到她们在他面前颤颤巍巍不敢高声说话的小心模样,便觉索然无味。

    他从没有想过他们会分开。

    从小母后就说天下是他的,天下万民都是他的。

    娇娇也该是他的,年少情至浓时彼此也说过一生一世不分离的诺言,既然如此,就应该说到做到,一生一世也不要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