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见她没继续嘴硬,直接让玉菱拿了一身衣服丢进她怀里,道:“种地去了?浑身弄得这么脏。”
傅娇浑身紧绷,生怕他知道刚才自己去做了什么:“院子里海棠有几株颜色我不喜欢,和其他院子换了。”
“找个人去换就是。”李洵皱眉。
“我被你关在王府,出门去一趟国公府都要向你报备一声,我待烦了闷了,想在宅子里走一走,找点事情做,怎么就碍着你的眼了?”傅娇铿锵有力地说道。
李洵眸光一缩,紧盯着傅娇的方向,不禁皱着眉不满起来。
傅娇面上没什么表情,还在说:“我是你养在笼子里的鸟吗?连出门的自由也没有。”
李洵咬了咬牙,今天她委实让人生气,斥责道:“别以为孤不知道你的那点花花肠子,昨天出宫你找周彧所为何事?你给他的信又是想送给谁?”
傅娇不吭声。
她瞬间收起了尖牙利嘴,转过身端起茶盏,却发现手抖得厉害,好不容易凑到唇边,喝了一口热茶,勉强把心里的恐惧压下去。
“正要你说话的时候怎么不说了?”李洵漫不经心地说着,可任谁都能听出他声音里压抑的恨与怒。
前几天傅娇说想回国公府处理些事务,磨了他许多天,他便让她回去了,临走之前特意叮嘱过让她不许轻举妄动。可她到底还是不听话,竟然敢让御史台的周彧帮她带信去璁州。
“你以为让御史台那几个老匹夫上奏请表你就能离京去璁州了?事到如今不妨实话告诉你,圣上有旨许你在京为李述守丧,待他入陵之后便送你到璁州去和傅谦一家团聚。”
傅娇猛地抬头,有些不可置信地对上他的视线。
李洵胸腔的怒火烧得猛烈,又被他强压下去,他盯着她的脸冷笑:“想回去?傅娇孤告诉你,你不要痴心妄想,只要孤在京城一天,你就别想离京。就算要死,你也得死在京城。”
他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当着傅娇的面一下一下撕成碎片,然后狠狠地把一堆碎片扔了她一脸。
傅娇心上仿佛被刀子狠狠划开了一道口子,积压的怒气拼命朝外涌。
“什么叫我痴心妄想?我兄长生死未卜,阿爷祖母一把年纪,我想去璁州和他们团圆有什么错?我做错什么了?难道我当初和你有过一段情,便要一生一世跟你嵌在一起?我和瑞王成婚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傅娇气得浑身颤抖,她歇斯底里地冲他吼道:“你凭什么欺负人?”
李洵看着她冷笑,脸色越发沉凝,过了片刻问她道:“还有什么要说的?”
傅娇切齿冷笑,清艳的眸子里崩着隐约的怒火:“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儿的。”
“除非你死。”胸口的愤懑与怒意几乎就要喷薄而出,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怒意,“哦不,你就算死了,孤也会把你葬在东宫做花肥,滋养东宫的奇花异草。”
说完,似是想起了些什么,猛地一把抓起她的肩膀把她拖到院里。
“备马车。”他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