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娇没有避开他的眼神,她道:“因噎废食的道理殿下难道不明白吗?”
她定定地看着他,眼眶里莫名涌上一阵潮意。
李洵眸子微微泛凉。
“殿下,陈府到了。”
马车缓缓停下,傅娇微微别开脸,和他拉开距离。
不多时,侍女就扶着陈文茵出来了,她走到马车前向李洵微微福身行礼。距离他上次发脾气,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她受到许多人的宽慰,还以为再面对他的时候能压下恐惧了,可谁知还是怯怯地不敢抬头:“殿下。”
李洵因为方才傅娇的话,脸色沉沉的,嗯了一声。
陈文茵垂下眼睑,眼圈忍不住泛红起来。
傅娇挤出笑颜,唤她上车,拉着她在自己身旁坐下,她笑着睨了李洵一眼,道:“方才还不好意思央我来陪你接人,这会儿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李洵靠在车厢上,朝陈文茵挑了挑眉:“还为上回的事情耿耿于怀?”
陈文茵抬眼看着李洵,又垂下头,低低道:“臣女不敢。”
“上回的事情都是误会,殿下恶语伤人,未免伤着情分了。”傅娇从中周旋说:“殿下给她赔个不是,这件事就揭过去了吧。”
陈文茵略带惊恐地看她。
傅娇微微侧眸,眼含乞求望向李洵。
李洵笑起来,他望着傅娇的目光里满是戏谑,他道:“上回孤因为一些政务,心绪不好,朝你乱发了脾气,你别往心头去。”
陈文茵愕然,别人劝她千百句,也不及李洵向她低头说一句软话。
她微微蜷曲的眼睫轻轻颤抖着,洁白的小脸是那般委屈,她摇摇头说:“只恨臣女无能,不能替殿下分忧,又怎么敢往心头去?”
她的语气有几分小心翼翼,李洵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到了猎场天色已经不早了,明早才会开始狩猎,朝中随猎的人大多都来了。傅娇谁也不想见,躲在帐子里喝茶。
刚喝了两杯,毡帘忽的被打开,李洵阔步走了进来。
“殿下今日不用忙吗?”傅娇坐在榻旁,手里捏着洁白的汝窑瓷杯,轻抚着杯上的纹路。
李洵坐到她身旁,借着她的手把茶杯凑到唇边,就着她的手喝下:“怎么?孤采来就又想撵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