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
陈文茵回过神来,转头去看李洵,点了点头,坐在他身旁。
李洵仿若无事人吃着早膳。他有很多办法解决这件事,也有很多办法让陈文茵决计不敢提起半个关于东暖阁的事情。
碍于傅娇的关系,他决定用温和一些的手段。
无他,只因她现在能说得上话的人里,陈文茵算头一个。
若是用了过于激烈的手段,她又会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躲回去。
他想看到的是从前朝气蓬勃的傅娇,而不是行将就木如同行尸走肉的傅娇。
吃了一阵,陈文茵放下碗筷,极力挤出一抹笑意,转过头对李洵道:“殿下,我现在不能服侍殿下,但殿下身边总得有个可心的人,所以我想……”
嬷嬷说,天家妇不能妒,既然殿下外头免不了有人,与其让她藏在外头,什么时候使阴刀子都不知道,倒不如把她名正言顺地摆出来。
一则落下个贤德的名声,谁也无可指摘;二则把人摆到明面上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道理她都明白,可真正要她亲口提出来,还是好难,刚开口眼下又是一片红。
“昨天去东暖阁了?”李洵抬眸,看到她委屈的神情,问道。
陈文茵知道这件事他肯定会知道,她见识过他动怒的样子,以为她私闯他的禁地,他多半又要勃然大怒。她昨晚担心了一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拥被默听了一夜风雪。
但她没有等来发怒的李洵。
此刻他提起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嗯。”她垂下头。
李洵慢慢侧身:“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她已经离开很久。暖阁里的东西我嫌麻烦就一直那样放着。若你觉得碍眼,那些东西你扔也好,砸也好,都任由你处置……”
傅娇性子骄纵,稍不如意就爱发脾气,李洵哄着捧着她多年,哄人这一套他早就练得炉火纯青。陈文茵这种涉世未深的女子更是好哄,三两句软话便能让她心软。
真把那间屋子交给她,她未必会打砸,所求的也不过是他一个态度而已,让她感觉自己是将她放在心上的。
果不其然,他这句话说完之后,陈文茵又是一愣,她望着李洵,眼眶更红了。
李洵道:“你是我亲自挑选的太子妃,她只是个过去的人,别同她吃味,不值当。”
陈文茵轻轻点头,眼泪却掉了下来。
李洵抬手,粗粝的手指轻轻揩着她眼角的泪:“知道你受委屈了,我说过五年之内绝不纳侧妃侍妾,往后别再说这种扫兴的话。”
覆在她心上整整一天的阴霾猝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