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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拇指在她唇瓣上摩挲,嘴角扯出一丝冰凉的笑:“你不愿意吗?”

    傅娇愣了下,片刻后换上笑脸,道:“怎么不愿呢?”

    李洵知道她的口是心非,抱着她,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

    次日是除夕,傅娇早上在李洵的寝殿醒来,昨天晚上他磨了她许久,醒来后她觉得十分疲惫,用早膳的时候还打了好几个哈欠。

    她草草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询问宫人什么时候送她离开。

    宫人为难道:“殿下没有吩咐送您离宫。”

    傅娇蹙眉,今日是除夕,李洵作为储君,有许多事情,早上要祭祖拜天,晚上宫中有夜宴,他把她放在宫里,迟迟不让她离开是什么意思?

    没有李洵的命令,宫人不敢放傅娇离开。

    她怕被别人看见,又不敢到处走动,只能待在寝殿里百无聊赖地望着满殿的雕梁画栋。

    这样的日子真无光。

    宫人进来给她送茶点的时候,看她手托着腮眼神空洞,问她道:“姑娘要去东暖阁坐坐吗?”

    傅娇愣了下,之前她到东宫来玩,有时候李洵在忙事情无暇顾及她的时候,便将她安置到东暖阁,他搜罗来了很多稀奇的玩意儿放在里头,就算是一个人待在里面玩上几天也不会无聊。

    “去看看吧。”傅娇垂下眼。

    宫人点点头,引着她往东暖阁走去。

    李洵平常很忙,十多岁起皇帝手把手教他辅政开始,他每日都要看折子、见大臣。所以傅娇在东宫的时候有大把的时间在东暖阁度过,所以东暖阁都是按照她喜欢的样子布置的,里头所用之物全都精细华美,李洵一面对她花里胡哨的审美嗤之以鼻,一面又极尽能事为她搜罗物件。

    推开门,琉璃窗扇透进五光十色的光芒,华光流转中她看到屋里的摆设一如从前。

    福至心灵的瞬间,闪过她心上的是电闪雷鸣,是浮光掠影,是久别经年后复又惊起的涟漪。

    她以为李洵早就把东暖阁里的东西撤走,却没想到他还留着。

    他不仅保留着从前的东西,甚至屋子的陈设和她最后一次去到这里时相差无几。

    她看到桌案上刻了一半的印鉴,那天的场景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那段时间她心血来潮,忽然对篆刻产生兴趣,一门心思钻研篆刻印章。李洵帮她搜罗来一套工具,和无数的好料子。他手把手教她绘图、运刀。他教得很细致,她学得很用心,学了一段时间也能像模像样雕一些小物。

    然后李洵绘了两张底纹,约定他们各刻一枚印章给对方作为信物。

    他刀功好,笔力劲道,碎屑飞扬间,三两天便将印章刻好。她则要慢一些,她却也不急,慢慢地刻,一刀一刀极其用心。

    那天她正在刻印鉴,李洵突然来告诉她,他要去景平战场上,可能要半年多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