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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洵正在闭目养神,闻言微微睁开看向她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他故作神秘不肯讲,傅娇自然也不会低声下去再问他,也闭上眼睛安安静静地休养。

    过了小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下。

    “到了。”李洵牵起她的手走下马车。

    傅娇定睛一瞧,看到太庙两个字。

    “带我来太庙?”她讶然。

    李洵没有解释,牵起她的手径直走入太庙里,万千灵位里摆了一樽新移进来的牌位,上面还没有刻字,簇新的牌位很是显眼,傅娇一眼就看到。

    李洵道:“跪下磕三个头。”

    傅娇怔愣地问他:“这是谁的牌位?”

    李洵双目灼灼地看向那个无字灵位,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福至心灵的刹那,傅娇想起今日是七月初六——李洵的生辰。

    她现在每天过得浑浑噩噩,很多时候都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感,从前在意的许多事情她现在都不甚在意。

    譬如说李洵的生辰。以往提前好几个月她就要开始绞尽脑汁想送他什么礼物,今年没人在她面前提起,她竟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思绪转到这里,她扭头小心翼翼觑了眼他的神色。他现在脾性阴晴不定,总是因为各种小事发脾气。她怕自己忘了他的生辰,他又会借此发癫。

    但是他好像并没有思虑到这一折,目光沉沉地看着牌位,眼神中竟然有哀恸之色。

    傅娇大为震惊。

    随即她想到当日李洵跟她说的话,他的生母是个无辜的宫女,在皇后生产当天被剖开肚子,取出腹中的李洵。

    那么——他的生辰,也是他生母的忌日。

    她转头又看了眼那崭新的牌位,微微叹了口气,以李洵现在的身份地位,没有必要再多事认回一个生母。得知真相的人都已经死了,他能将那个可怜女子的牌位请入太庙,配享万世灯火,想必已是仁至义尽。但是她名不正言不顺,就连牌位上都不能写下她的名字。

    傅娇猜这块牌位是李洵为他生母所立。

    只不过,他的生母,凭什么要她跪拜?

    梗着脖子,一时没有动作。

    “娇娇,听话!”他的语气陡然间严肃了几分。

    傅娇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跟他起冲突,抿起嘴角不满地跪到蒲团上,不情不愿地朝着那个牌位磕了三个头。

    李洵见状,也撩起袍子跪在她身侧,恭恭敬敬地三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