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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各茶馆酒肆都在讨论近年的大案,言之凿凿说冤案震怒了上天,这才不数月不雨。

    小春茶楼也是难得热闹,百姓们吵吵嚷嚷地聊着案子,吵了吵去,近年算得上大案的还真没有,要论只能提一个户部尚书常敬庐的毒刺案——众人谈到这事,皆是心领神会的噤了声,下意识岔开话题。后头又有人说起先前的雷呈杀人案,说这个案子结得草草,推一个自杀的狱卒顶罪,太可疑了。

    “如今这情形,没有冤案,也要弄出个冤案来。”姜辞看着外头高谈阔论的大老爷们,忍不住唏嘘。

    “可就算如此,到时老天爷不下雨,百姓还是不满意。”

    “但若是下了,这事不就解决了?”姜辞支着下巴,语气悠悠。

    这老天爷本就是阴晴不定,谁能算得准?云霜摇头,说:“奴婢觉得,人算不如天算。”

    “我倒是觉得,天算不如天家算。”姜辞饶有兴致,政事她不懂,大抵也就随口一说。

    如今皇上刚刚幽居,这边立马传出“人怨”风声,太快,也不得不让人起疑,皇上若是真有心祈雨,钦天监便早该算吉时,让皇上连着三日白白丢人,他是不惜命吗?

    姜辞只觉得这里头,都是天家在算计。

    云霜听不明白,愣愣地听着。

    姜辞也不多说,多说多错,拍了拍云霜的肩:“回去了。”

    “今日怎的回去这般早?”云霜愣了一下,恍然,“明日是世子生辰啊!”

    江逾明这几日跟着皇上祈雨,起的早,也不知明日何时要走,明日姜辞得听着江逾明起身,给他弄碗长寿面。

    *

    这几日变故颇多,江逾明已经一连几日没回来用过晚膳了,夜里回来得夜晚,这日算是早的了。他一进院门,便想往厢房去,不想屋内已经吹了灯。

    她近日这般忙,该是睡了,江逾明抬头望月,月盈已过,明日便是秋分了。

    她应当是不记得了。

    江逾明沐浴后,去了窄榻,被褥倒是早早铺好。

    一夜无话,就这么睡了。

    次日不过卯时,姜辞便醒了,她心里惦记着事,没敢多睡,起来瞄一眼,江逾明没走,又躺下。

    过了两刻,睁开眼睛,又瞄一下,还没醒,闭眼。

    又过两刻,到江逾明平日起身的时间了,姜辞一骨碌起身,没想到江逾明还没醒,啊——她又躺下了。

    姜辞睁着眼看帐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江逾明还没这么晚起床过呢,可是他还睡着,姜辞也不好吵他,睁着眼等,生怕错过了生辰。

    这么一躺,又是许久,迷迷糊糊到辰时四刻,姜辞听见了一点响动——江逾明起了!

    她忙下榻来,衣裳都没换,穿着亵衣,探头看他收被褥,小声叫他:“江——逾——明——”

    江逾明回头:“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