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衣裳怎么破了?”
江逾明却道:“已经补了。”
“破了便扔了呗。”杜衡笑呵着呢,转念一想,心思忽然通透,“怕不是你家小娘子给你补的吧?”
江逾明淡淡道:“嗯。”
杜衡笑个没完:“你夫人的针线,好是了得。”
江逾明不应他,把衣裳叠好,放进柜里。
其实杜衡早倦了,但还是觉得江逾明有意思,见他快要上榻歇息,边喊他,边翻手递笔:“你写不写?”
护送他们前来的军将中有他的亲信,见他安置好了,自会给家中报平安,江逾明摇头:“军中自有人会给家中报信。”
“那怎能一样?”杜衡瞅了他一眼。
“如何不一样?”
都是平安。
“你就是只写两个字,也比旁人带句话来得有用。”
江逾明不敢苟同。
杜衡直接举例:“若是生辰,你是想听全府的下人列队给你说声吉乐,还是想听你家娘子给你说?”
江逾明一愣,想到自己生辰那日,厨娘同他说吉乐,姜辞也同他说吉乐,都是祝福,但好像确实不一样。
“同样的话,无关紧要的人说,和亲人娘子说,还是不一样的吧?”
江逾明犹豫半晌,接过笔,抽出一张信笺,落笔写下四字——平安,勿念。
杜衡偷看了一眼:“勿念不能写。”
江逾明睨他。
“想她才给她写信嘛。”
第44章 我不想他
秋夜微凉, 月色染了一层霜。
姜辞沐浴过后,打着哈欠上榻,她近日摸索出一个结论:早睡便可以早起。
这会儿未到亥时, 姜辞已经躺下,双手叠在被上, 睁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忍了许久, 还是转头往外看——那处依旧静悄悄的, 连从前的小小悉索都没了,也没了那一小团人影。
前世江逾明一直很忙, 夜里很多时候是不回家的,姜辞进门的时间长了, 听下人说世子从前便是如此, 她也就跟着习惯了。
可明明是前世已经适应了的稀松平常事,为何这一回, 她却不习惯了?
姜辞搓了搓手,暖暖地敷住眼睛, 把这归罪于重生后, 江逾明时常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