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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辞看完前面,心道果然是江逾明手笔,走之前分析京中局势,走之后传报地方灾情,词文一板一眼,换个册子,都可以直接面圣了。

    她在心中调侃,却又忍不住心忧,虽只有寥寥数语,可她仿佛能从这一字一句中依稀看出潮州现状,黎民不幸,赈灾艰苦,江逾明在潮州,只怕并不轻松。

    也不知他人如何了,是否会瘦……

    继续往下看。

    下榻驿馆,万事全备,衣食无忧,戒备良善;长笺随侍左右,行事细谨,诸事皆安。

    今行厢阁,见牖下桂香馥郁,辰时四刻,瓣叶沾霜;感秋日寒凉,莫忘添衣,念你,安遂。

    姜辞看完一怔,又重新看了一遍,念你?

    江逾明在信中说念她?

    姜辞一下坐了直,睨着那两个字,不敢信,连夜给江逾明回了封回信,问他这信是不是杜衡写的。

    就在姜辞看信这日,运往潮州的赈灾粮已经输往各地,大小县中灾情缓解,亟待离开时,江逾明忆起前日在苦阳县衙门前见着的那事。

    “查案的事,就该他们大理寺来,我好端端来赈灾的,现在怎么沦落到查命案了。”杜衡靠在木桌边猛灌了茶水,骂骂咧咧地抱怨。

    他这两日黑了不少,奔波也辛苦,江逾明没念他,解释:“雷同奉旨到地方查冤案,我担心他来路不正,让路重和石破留在州府盯着了。”

    杜衡也是没脾气,只是抱怨两句罢了,这会儿听江逾明这么说,也严肃了起来:“你是说潮州的冤案,可能跟雷家有关?”

    江逾明没给准话,出城那日,雷家的马车停在了对面,他下马车时,看到坐在前头的那个马夫,好像是陈家的。

    但到底是与不是,江逾明也不敢确定,可这里面若是陈家和雷家相互勾结,那就麻烦了。

    杜衡猜:“你说邹海骏的案子,会不会便是钦天监所说的冤案?”

    “不是。”江逾明肯定道,“钦天监算出来的时候,邹海骏还没死。”

    江逾明觉得所谓的潮州冤案应当跟潮州义仓发不出粮有关。

    “那你觉得邹海骏会不会真如百姓所说,是被刘庆所杀?”

    江逾明摇头:“我见此人虽为卖粮使过一些手段,人倒是干脆。”

    店砸难开,为了报复,便大门敞开的在院中用饭,这是稚子脾性;当初邹海骏上门买粮,他要价虽高,却也卖了,之所以要一两七斗,怕也是为了出气。这些事桩桩件件都干在明面上,可见为人还算磊落。

    江逾明拿了主意:“先去刘家。”

    二人到了刘家大门前,只见其府邸大门紧闭,上边还有好几个被人用红染料画的大叉。杜衡为难地选了一块儿还算干净的地方拍门,等了一刻也没见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