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明却道:“不去也无妨。”
姜辞还是希望江逾明去,她鼓了鼓脸,直接问:“去不去?”
江逾明觉得她这模样像河豚,有点想戳,但气鼓鼓的样子,又好似不乐意让人戳,他就道:“……明日去。”
姜辞抱着手:“哦。”
傍晚,一家人用了晚膳,侯爷早知江逾明会除升副都御史,也没说什么,还是先前的话,几人简单用过饭后,便又各自散了。
这事忙完,姜辞匆匆赶回院子,继续算账本,下午被江逾明打了岔,还没弄完呢。
油灯一点,云霜把茶一沏,姜辞坐在桌案前,一算,将过亥时。
夜深得不行,屋里尽是算盘声,姜辞早困了,边算边打哈欠。在她打到第五个时,江逾明在里头唤她——
“阿辞。”
姜辞一愣:“怎么了?”
“该睡了。”
被催了,有点着急,但:“还有一点……”
江逾明便等了她一下,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他侧耳听到外头有掀茶盖的声音,紧接着又是哈欠,他又唤了一声:“该歇息了。”
姜辞恍恍惚惚:“好,就来。”
草草算完最后一个,姜辞搁了笔,边往里室走还在心里重算一遍,生怕着急了会算错,等她算完,回过神时,江逾明已经吹了灯。
姜辞闭着眼,睡到一半,忽然觉得有什么事忘了,一个翻身,凑到江逾明面前:“你怎么又睡这里?”
她很困了,说话时眼睛都没睁开,声音比平时软了许多,问话时叹出的气息像是猫儿的胡须扫过他锁骨。
他问:“不然要睡哪儿?”
江逾明的语气理所当然,倒是让姜辞迟疑了:“……外头啊。”
江逾明把人翻过去,重新团了团:“不睡外头了。”
“……为什么?”姜辞闷了个哈欠。
江逾明摸了她一把:“睡吧。”
姜辞又嘟嘟囔囔地动:“不说,睡不着。”
江逾明压了压她的发顶:“明日,明晚我睡外头。”
得了准话,姜辞安心地窝进被褥,确认:“唔,说好了……”
江逾明抱她:“嗯。”
次日,晨阳很淡。
姜辞醒来时,感觉天又凉了一些,她刚把脚尖伸出被褥没一下,便缩了回来。
确实是好冷。
天冷就不好起床,姜辞在榻上翻来覆去良久,到底是心里惦记着事,挣扎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