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后来呢?”
“后来?夫人给老爷纳了几房妾,两人的关系就更远了。”
原来是夫人给侯爷纳的妾啊。
“如今府里的三个姨娘,都是夫人生下世子后抬进门的,那时候老身便觉得夫人是在和老爷划清界限。”
姜辞因为这话一愣:“因为不会作诗,就要和侯爷离心吗?”
绾妈妈轻声道:“也不全是。”
“那是因为什么?”姜辞问完,似有所感,悄无声息地坐了直。就听绾妈妈道,“因为夫人听说侯爷其实早有心上人了,那两句诗,其实也是心上人作的,不然以老爷那半桶水的学问,哪能作诗啊。”
姜辞捏着帕子的手一紧。
绾妈妈看姜辞神色,问道:“小夫人今日忽然问起前事,只怕是听说了什么吧。”
被发现了……
“其实也没听说什么……但也听说了一点点……”姜辞承认,“妈妈若是不想说,我就不问。”
绾妈妈觉得他家世子的小夫人有心眼是有心眼,但全都是实心眼,太老实了,容易吃亏,她随心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三十年前,江进亦北上参军、姜夷如除任监察御史,赴职北郡都察,当时顾青思十六岁,原本三个毫无关系的人,因为一件事相识,结成从此半生的羁绊。
北郡靠近边境,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那日顾青思到集市上给大哥挑马,庆祝大哥升小旗。
挑了许久,最后准备付账时,贩马商见她穿戴整齐光鲜,便知她的富庶人家的姑娘,欺她不懂,便坐地起价。
那日姜夷如刚到北郡,路过集市还未来得及述职,听到有人漫天要价,想也没想便上前询问。他这些年在各地来回跑,对地方的粮马价了如指掌,张口是北郡马匹市价,还说就是在极其缺少马匹的南疆,都不敢要这个数,反问他这是不是汗血宝马。
贩马商七尺大男儿颇要面子,哪能允许姜夷如在漂亮姑娘面前踩着他的脸面博好感?还未开口,便先推了姜夷如一把:“找茬是吧?没钱就说没钱,叽里呱啦唧唧歪歪什么大道理,中原来的小白脸。”
“坐地起价,被拆穿了就恼羞成怒,马老板这个脾气,还是不要做生意为好。”姜夷如不甚在意地拍了拍他的手掌印。
贩马商被气得恼火,眼睛一瞪,上来就要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