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晴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怒言向焦妈妈,与她辩道:“你凭什么说人是我杀的!”
焦妈妈深吸一口气,话里带着深深的怨恨:“……因为林夫人先前就是这般杀害我的!”
路重挑眉,露出满脸意外的神色:“林夫人为何要杀你?”
“贱婢!你敢说出来,我定要把你碎尸万断!”
焦妈妈丝毫不为所动,直直地看着路重:“因为,顾晴根本不是镇北将军顾策的女儿——”
顾晴只觉得头皮发麻,看着一旁在做记录的评事,大喝:“胡说!姜辞已经承认了我是她亲姨母,你胆敢空口诬陷!”
焦妈妈跪地俯首道:“世子夫人之所以没说,是因为顾晴对世子夫人的娘亲顾青思有过救命之恩,奴婢今日胆敢直言,也是因为顾晴蛇蝎心肠——顾晴怕奴婢将她的身世公之于众,故意设计陷害奴婢,将奴婢逐出府去,还在城外派人追杀。”
“以奴婢多年在顾晴身边侍奉,对她的了解,奴婢敢肯定,顾晴定是觉得那俩老夫妇威胁了她,才会下此毒手,而且她之所以买凶对付世子夫人,也定是因为害怕世子夫人将此事说出去!”
顾晴怒火中烧,只想扑上来咬她:“你有什么证据!你凭什么这么说!”
焦妈妈高声道:“老奴没有证据,老奴除了自己被追杀之外,再无其他可以证明的,但唯有两点,一是顾晴不是顾老将军的女儿,老奴可以作证,二是这些事虽没有证据,但按老奴的说法,全都说得通,所以若是顾晴有可以证明自己无罪的实证,也可以拿出来与老奴对质,不然还请大人判定她是就是凶手!”
路重还真没想过焦氏竟有这般巧舌如簧的本事,倒是省了他不少功夫,他支着手,坐在太师椅上,细细品味,半晌:“本官觉得……焦氏说得对,那么现在就请林夫人自证吧。若是证明不了,那就请林夫人在我们这大理寺的牢狱里,小住几日,前些个令千金住过的牢房,还空着呢。”
顾晴哪里证明得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焦妈妈和那些人根本就是一伙儿的,都想要置她于死地!
顾晴心乱如麻,可到底是没办法了,只得高声道:“我要见伯爷!我可是淮安伯的夫人,我还是陈子酬的岳母,你们凭什么抓我!快放我出去!等我见到伯爷,见到阁老,你们胆敢这么对我,有你们好看的!”
就在顾晴声嘶力竭的时候,石破匆匆进来了。
进来时,浅扫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疯女人,才走过去在路重身边低声道:“在淮安伯府,又查出了别的东西。”
路重听完,神色一凝,再看顾晴,面上已经收起了玩世不恭,冷白的皮肤在单薄的油灯下,像是玉面罗刹,他难得寒了声:“如今,淮安伯怕是自身难保,本官倒是想看看,谁能护你?”
一句话,叫顾晴心思百转千回,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子跌坐下来。
彼时,宿醉刚刚赶回来的林鸿鸣已经被人按在了墙上,双手无助地挣扎,只能靠面色狰狞,阻止萧睿和江逾明进去。
可他那一段一段的残声没有丝毫的震慑力,萧睿让人破开了密道的门,带着人,从入口处满是竹木位置往下走,下头有一个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