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在说这些。”路重道。
前头,皇上和太后走过戏台,听见上头唱艺俱佳的《八仙贺寿》。
赵胤驻足道:“母后觉得这戏如何?”
太后目光慈祥地扫过那些戏子:“唱得不错。”
赵胤展颜:“母后喜欢就好,不枉儿臣千里迢迢把人从广州请来。”
太后欣慰又满意:“如今哀家有你和禛儿膝下承欢,哪还讲究这么多?老骨头一把了,这些优孟衣冠让哀家来听也是浪费,下回敷衍敷衍哀家就好。”
话是这般说,但真的应了就是傻子,赵胤道:“母后凤体康健,明明是百岁之相,怎可妄自菲薄?”
“还是皇帝孝顺啊。”太后感慨道,“你治国有方,社稷安顺,百姓爱戴有加,如今又有陈鹏等贤臣良相在旁辅佐,哀家看这大梁江山,已有盛世之兆。”
陈鹏刚被降级没多久,这时候敢说他是贤臣良相的,怕也只有太后了,可说了又如何?盛世二字一出,众人都得跪地齐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正闻帝便道:“这盛世哪可能只是儿臣的功劳?母后的殚精竭虑,百姓都看在眼里,有母后您在,才是江山社稷之福。”
姜辞站在江逾明身侧,看到前头说了这么多话,其实也就是听到这几句,看来就算是当了皇上和太后,还是免不了相互吹捧吹嘘,做人真累。
她拍拍江逾明:“还是你好。”
江逾明大抵能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眼底却都是笑。
赵胤跟着太后进了行宫,太后忽然按着额角:“哀家比不得皇帝操劳,可眼下却也为一事头疼。”
“母后尽管直说。”
“也是老毛病了,还是头疾,吃了太医院好些药也不见好。”
“原先不是说这方子有用吗?”赵胤话里藏着急切,“太医院这帮庸医!”
“不怪他们,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己知道,从前那方子,也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既然太医署治不好,那便让朱恒帮朕拟道旨意,就说天下有能根治母后头疾者,赏百金。”
“哀家知皇帝孝顺了,不过寻医的法子太慢了些,而且也不知何时才能治好。”太后顿了一声,转尔又道,“不过近来头疾发作时,多亏禛儿时常伴哀家左右,夜里读书给哀家听,听到禛儿的声音,哀家竟能入睡安然,整夜无梦,连头疾也缓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