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奏!”
大殿一旁,一道深色官袍身影走上前来,他先是行礼,而后道:“臣要奏太庙怪井中葬藏的女尸,尽是陈鹏所杀、所藏!”
陈子鹤在一旁大怒:“杨进观!你来凑什么热闹!”
杨进观置若罔闻:“皇上,在太庙中发现的七口怪井之中,还查出十一具女尸,这些女尸可并非这七星之阵的一部分,而且这些女尸的身份,是这二十年来,奉京商贾官宦人家丢失的小妾!”
这一言,才提醒人们莫要忘了那十一具女尸的事,在太庙修井可以说是平衡风水,可藏尸呢?
杨进观朗声道:“想必诸位都知年前我家妾氏和孩子丢失之事,下官的妾室还被人发现死在了泾水河里,然而,只有下官的妾室被发现了,奉京这二十年来,还有十八起相同的案件发生,人却依旧杳无音信!”杨进观面色坚毅,心却乱了一团,当堂指认陈鹏,这可是他做最大胆的事了,他深吸一口气,“下官因妾氏之死,追踪调查,夜间外出时,又遇太庙起火,惊慌间想起太庙是阁老督造,便趁乱夜探,机缘巧合之下,这才发现了那些女子的尸体,得以让这些突然消失的女子,得以重见天日。”
“既是找到了那些女子,那孩子呢?”殿中有人发问,眼神里带着急迫,很显然,他便是遇事官员中的一个。
杨进观把目光转向陈欧鹏:“这就要问陈阁老了!”
此言一出,殿中炸开了锅。
井是阁老挖的,人是在里面找到的,那孩子只能问阁老了。
陈子鹤张着大手,指着杨进观:“一派胡言!我家根本没有什么别人家的孩子!”
杨进观冷笑:“那是自然,因为那些孩子都是阁老的!”
大堂之中再次哗然,一时间议论纷纷,这阵子的风声他们不是没听到,可只是听说而来,远远没有当堂听之,更让人觉得匪然——
“荒唐,荒唐之极!”陈鹏高声道,“杨大人有何证据证明那些人是老臣所杀?又有何证据,证明那些孩子都在老臣府上,又如何证明这些孩子是老臣的孩子?”
杨进观被他问得静了声,半晌:“下官证明不了。”
他话音一落,得到了一声嗤笑,可这声笑在安静的大殿中央,显得无比尴尬,因为除了陈鹏,在场不少官员的脸色都已经变了。
杨进观顶着重压,硬声问到:“那阁老又如何解释,那些女子葬在了太庙井中!”
天边下雨了,一声闷雷轰响——
陈鹏的脸色有一瞬煞白,他眯起一双浑浊的眼:“那些尸体新旧不一,基本已经看不清面容,只剩枯骨一抔,你又如何证明这些人的身份?就因为一个庄娘?万一是巧合该如何论?进观啊,断案可不是光会数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