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气地嘀嘀咕咕。
项宜听了不免觉得好笑。
维平府的事情,已经让她这位夫君十分嫌恶了,若是她再动了谭家库房的东西,他只会觉得项家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贪婪无度。
她自己无所谓,随便他怎么想。
但是项家不该承受这般污名。
项宜说不要,也不许乔荇再提此事,然后翻出压在箱底的一本旧手札,点着手札上的内容,给项寓回了一封信。
信的末尾,她提醒项寓。
“若是吾弟见到谭家大爷,切勿过多言语,更不要与其争执,只将我等该做之事做到即可。”
“切记切记。”
*
维平府。
冻裂的河堤加固的方案一直落不下来,谭廷在此已留了两日。
知府廖秋看着谭廷画出的河堤加固图,为难道。
“谭大人,不是在下不肯用这办法,乃是因为还要着人前去丈量,天寒地冻如何丈量?所费时日甚多啊。”
他小心看着谭廷,“不若还是按照笨法子,外面多砌两层,稳妥简易。”
邱氏的族长邱老爷在旁,捋着胡子跟着点头。
谭廷见这状况,放下了笔,淡笑了一声。
看来廖知府和邱老爷,既不想出钱也不想麻烦,只想让他替他们把钱出了,用笨办法了事。
谭廷不说话了,端起茶盅坐到了一旁。
廖知府和邱老爷对视了一眼。
邱老爷眼神示意廖知府,不要逼得太紧了,万一谭家不出钱了,不高兴了,就麻烦了。
廖知府也心虚,赶忙示意衙役给谭廷续茶。
“谭大人辛劳了许多时候,先歇会吧。”
谭廷撩着碗中茶叶不出声。
两人各寻借口出去了,厅中只剩下谭廷和幕僚秦焦。
秦焦道,“这廖知府,只想图省事......”
他说着,声音压了些,“说到底,还是项氏连累了大爷......”
这个项氏,到底是项家还是项宜,他没挑明。
可不论是谁,都把谭家扯到了这滩污水里面来。
秦焦说着不忘去瞧谭廷神色,可惜并未看出来什么,只见大爷起了身来,往知府衙门的六房而去。
他赶紧跟了上来。
“大爷要去工房?”
知府衙门效仿朝廷六部设有六房,其中工房专司桥梁河道等相应事宜。
谭廷大步在前。
“河道是项氏在任时修建的,我想起彼时朝廷已颁布法令,建筑工事要详细造册记录,工房应该能查到修建时的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