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杨蓁意外,但一想到,这样的事说到了项宜那里,杨蓁脸更红了,似被烈日晒透了一样。
可卢嬷嬷却在旁说了一句。
“大夫人是心善的,才教了二爷如何同您相处。若是个不怀好意的,岂不趁机挑拨离间?”
杨蓁心惊了一下,喃喃,“大嫂确实最是和善,只是不知为什么,好像谭家族人并不怎么喜欢她。”
这些事情,卢嬷嬷比她更清楚。
“到底是出身闹得,说白了,这些年世家同庶族越发不对付,项家又出了那样的事,难免影响了项氏夫人。”
她说着,放低了声音。
“姑娘不知道,项氏夫人嫁进来的时候,据说只有八抬嫁妆。”
“八抬?!”杨蓁从来没听说谁家嫁女八抬嫁妆,“项家没钱,难道谭家不给她添妆吗?”
替家境不丰的新媳妇添妆,是夫家给的尊敬和体面。
反过来,似乎也很能说明谭家对项氏的态度了。
杨蓁瞧着那位宗子大哥是处事公允的做派,为什么这般对待自己的妻?
杨蓁想想大嫂温柔和善的样子,再想想谭家和宗子大哥的态度,一下就坐不住了。
不等卢嬷嬷再多说一句,杨蓁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我去趟正院!”
......
杨蓁突然登门。
项宜还以为要过几天,谭建才可能跟她说些什么,没想到今日就来了。
她是疾步来的,卢嬷嬷呼哧呼哧小跑着跟在后。
项宜看着火急火燎的主仆二人。
“弟妹突然过来有什么事吗?”
卢嬷嬷还没缓过劲来,杨蓁也一时没急着说话,只是看向这位大嫂。
大嫂是谭家的宗妇,照理该比自己更加体面,但却穿着一件纹样过时的素色衣衫,耳上坠了一对仅米粒大的小银坠,规规矩矩的发髻上,簪了两只不能更寻常的花簪。
饶是如此,她仍清丽出尘,杨蓁一眼看过去,就很不能把自己所有好东西都捧出来送给她。
她这么想,当即上前了两步,从袖中拿出一只荷包放到了项宜手边的茶几上。
叮叮咚咚之间,荷包里的东西滑了出来。
是一对质地极绵润的白玉镯,有半段用细入发丝的金线细密地缠绕出花样。
一看就价值不菲。
“大嫂,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杨蓁斩钉截铁。
项宜愣了一下,看到卢嬷嬷一脸尴尬的笑,旋即明白了杨蓁的意思。
她好笑了起来,将镯子推了回去。